【文豪野犬/森太】倦鸟归巢(3)

“砰——”枪声停止，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恶人终有恶报。”太宰把枪还给森，自己则离开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森不以为然，“开枪的人是你，太宰君。”
近些日，太宰每日续药的次数越来越多，已是离了药便无法生活。他想解脱，翻遍卧室却找不到任何能利器，窗子被木板从里面封死，只有晴天的中午才透得进一丝阳光。除了睡觉，其余时间都被盯得紧紧的，那帮部下他还能对付，但面对上自己曾经的上司，依旧无能为力。
在太宰认为要在这里度过余生时，森鸥外又做出了他预料之外的决定。
“您这是什么意思？”
森笑道：“字面上的意思，你可以回去了。”
“回去？”太宰一头雾水。
“我很期待你被阳光灼伤眼睛的那一刻，当然，太宰君要是想回来，我随时欢迎。”
太宰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丢下一句话给他：“光明永远不可能接受我，我又怎会被它灼伤？倒是森先生您，别因长时间不见光而发霉最后腐烂在这阴沟里。”
回到武装侦探社，一进门，碰巧被来势汹汹的国木田抓个正着。“乱步先生说你去研究你新发现的死法去了，看你这么精力旺盛，没死成真是可惜了啊！”

太宰顺势摆出一副遗憾的表情，“是啊！看来书上写的不能全信，果然还是老套的方法比较靠谱，对了！明天我再去试试入水！”
国木田扶了扶眼镜，“明天没有行程，你随意。但是！今天你哪都别想去！一堆任务必须完成！”
桌上电话响起，国木田走去接听，太宰才松了口气。
“太宰。”乱步叫住太宰，说，“你最好赶紧去医院治疗，那些药只会像毒品一样残害你。”
“！我知道了，多谢乱步先生提醒。”太宰并不震惊乱步所说的这番话，而是对乱步知道他续药一事感到震惊。
翌日中午，阳光明媚，太宰来到最初被敦救起的那条河边，一步一步走入水中。
兴许是造化弄人，敦又路过此地，看到太宰，便从身后叫住：“太宰先生？”
太宰没回头，问身后少年：“敦君，如果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杀人罪犯，此时他正想一了百了，你会救他吗？”
敦斩钉截铁答：“不会。”
太宰轻笑，又说：“那么，不要救我。”
他走近水中，然后被水淹没，渐渐地他眼前一片黑暗。“不会真被森先生说中了吧？被阳光灼伤眼睛什么的，真是个失败的人生。”他用最后的意识对自己冷嘲热讽。
再次醒来，太宰已躺在病房里的床上，右手插着针管，管子链接正滴着药水的瓶子。床头柜上除了一株种有风信子的盆栽，还有一袋子的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