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的挽歌 章二 挽歌(2)

她们出房门后径直下了楼梯，穿过马厩再从兵火库的西面走过后，由粮库运输小门边抄一小段近路，才终于到了城堡正厅的前门。
抬头看着雪银堡上层正厅，费克心中生出一些不适。尽管对他这种转生者来说，钢铁是更为熟悉的存在，但通体由钢铁熔铸而成的雪银堡，更像是一个张嘴的恶魔，让他仅是看上一眼都觉得浑身发冷。
只是天气冷罢了，他在心中安慰自己。
御前大殿中，王后埃琳娜·瑟弥尔正身着黑袍，静静地站在一张方台前。
台上躺着一副躯体——说是躯体当真勉强，它更像是各种血肉残肢拼接起来的产物，断裂处也因火焰的灼烧，显得愈加漆黑。残躯被努力摆出平躺的模样，双手平放于胸前——不知道她们怎么判断出，这是国王的躯体。
漆黑如墨的长剑“断罪”被它交错双手握着，和昨天小柒所见没有两样，爆炸似乎对它没任何影响。
“神子已至，烦请做个见证。”埃琳娜王后只看了他们一眼，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台上，脸上无喜无悲，只有平静。

“这是……要做什么？”小柒心中有了答案，却还是下意识问道。
“国王死了，白衣大主教也死了。”埃琳娜王后语气平淡，耐心解释，像是在说一件细碎的工作，“进行净化仪式，我需要你作为见证，也需要你诵唱祷歌。”
王后亲口说出的答案，让小柒与费克下意识沉默。
“我明白了。”小柒很快调整好心情，前行两步，穿上修女递来的黑袍，并盖上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圣母在上，听我祷言。”埃琳娜王后开口道，“所逝之人，是路德维希·麦肯尼，无血后裔，七国之主，莫里斯人、福耳塔人和无血之人的国王，露布兰之盾。”
“生者已逝，魂回诸天。叩门请问，体归凡尘。”小柒高声念道。
埃琳娜王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睁开，从残躯手中拿过断罪剑，在看起来是额头的地方用力一划。
接着，埃琳娜王后将断罪归鞘，交给不知何时在阴影中走出的诺尔哈。她捧过侍女递过的金色圣杯，将里面的清水从上到下，均匀淋到残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