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遗 月见辉夜的诞生(4)

“既然你并没有要接受这份工作的意思，我想自己也不必在意太多礼数，”皮埃尔站起身，将双手撑在桌面上，“我知道，你是为了前妻的女儿，还在上高中就这样消失了，太过可惜。我还知道，你始终看不到她的面容，始终无法稳定她的形状，”皮埃尔笑了笑，“年轻的新妻有时候就是过于小心眼，不是吗？一场炽热的火焰般，烧断了所有连接过去的纽带。不过万幸，你找到了某种方式复活自己的女儿，虽然你的记忆以及模糊，但是通过人类共有的记忆，再现她并非不可能。”皮埃尔顿了顿，“只不过要深入共有意识的深处，仅仅靠一个人是不够的，必须要足够庞大的人数支撑起一座桥梁。”
“这些记录都藏在我的私人电脑里，这样想来，我那庭院里的守卫都被你做掉了，是吗？”
“我只是用自己的能力让他们都睡着了。你没有发现，今天女儿的形象格外清晰吗？”
“依旧是未完成的形态，看来即使有几十人，还是不能将她复原。”渡边摇摇头，“不过，我早就知道了，这个数量远远不够。”
“你觉得，多少才够？”
“怎么说也需要十万人吧。”渡边笑了，“这个人数，就算是你也支撑不住。”
“确实，不过，”皮埃尔咧开嘴，摆出开心的表情，“并不是不可实现。”

“你要在前面说的冭川市引起十万人的大昏厥吗？”
“午夜时分，会更适合动手。”
渡边摇摇头，“实在太疯狂了。仅仅是为了帮助我没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吧？”
“那是自然，”皮埃尔挺直腰杆，说道，“你的事情无关紧要，我只是需要将一个小女孩弄进梦中。”
“如果小女孩恰好不在那十万人里面呢？”
“我会想办法让小女孩的负责人把她带过来。”
“假设，”渡边说道，“假设小女孩就是没有被带来呢？”
“我会再想办法。”皮埃尔没有看向渡边。
“该不会，你是想要把巴黎分局在冭川的那些朋友们全部打包带进梦境世界，然后通过十万人规模放大我的能力，再以我的女儿为中心构筑另一重现实，将现实和梦境翻转？”
皮埃尔笑了，这是歇斯底里豁出一切的笑容。
“十万人，你会死的。”
“构筑梦境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在我全身器官悉数破坏之前，我就能进入梦境世界，在那里，我会重生。”
“你会死的。”
“不，我会活下去。”
禅师摇摇头，“这太疯狂了。”
“这是一生一次的机会，十万无关紧要的人就能架起通向潜意识世界的桥梁，你便很有可能找回自己的女儿，甚至还可以永远和家人生活下去。你不妨考虑一下。不过，还请不要考虑太久，因为时间是有限的。”说完，皮埃尔消失了身影，就像从梦中退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