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x华法琳】午夜和血(2)

整个医疗部只有走廊尽头发出一点暖黄色的光，想必凯尔希就在那里，我加快脚步朝着那处光源走去。
门虚掩着，灯光从门的缝隙中透出来洒在地面上。我走到门前，向里面瞄了一眼，确实有一个人影站在办公桌前。我更加笃定她是凯尔希——除了她怎么可能还有医疗干员半夜在这里值班呢？我礼节性地敲敲门，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出乎意料，这个人留到后腰的白色长发告诉我，她并不是凯尔希。我正想走上前问问凯尔希在哪里，却突然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
她挽起的袖子下是少女洁白又纤细的手臂，不过，好像有些……过于洁白了。我在那条手臂上看不出任何血色，毫不夸张地说，她手臂的颜色甚至和她的头发一样，苍白得可怕。
我停下了脚步。
她听到了敲门声和我的脚步，缓缓回头。
我怔住了，我看到她血一样鲜红的眼瞳，与手臂同样苍白、毫无生气的脸庞，挂着莫名诡异红色液体的嘴角，之前听闻的各地的种种传说一起涌上我的心头。
与萨米雪乡接壤的乌萨斯极北冻原里有雪妖穿行；莱塔尼亚漆黑的夜空中飞翔着被巫王邪气侵扰的夺心魔；在萨尔贡最深、连神明都无法庇佑的沙漠腹地盘踞着食人的女妖；而东国的霓虹照不到的黑暗中，隐藏着戴着般若面的鬼怪。各地的传说虽然各异，但是这些传说中的怪物却有几个特点出奇地一致——血红色的眼睛、和人类相似的身形、只在黑夜里行动、喜食人血。

我咽了口唾沫，努力把这些充满玄幻色彩的传说驱逐出我的脑海，心想也许这位小姐是凯尔希安置在这里的病人，她嘴边的红色液体可能只是冰镇西瓜汁。
她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冲我咧嘴一笑，猩红又粘稠的液体从她尖锐洁白的犬齿上滴落。我汗毛直竖，后退两步，瞥了一眼她背后办公桌上的东西。
那是一袋本应在血库封存着的血液样本。
我把视线移回她身上。她瞪大眼睛盯着我，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嘴角的血液在灯光下反射出奇妙的光泽。
她往前走了一步，嘴巴微张。
我大喊一声打扰，夺门而出。
我一路狂奔，在绕了几圈后终于回到了办公室，气喘吁吁地锁上门，心里想的还是那位小姐苍白到病态的肤色和她桌上的血液，她是罗德岛的病人吗？还是真如传说中讲的，是怪物摸上罗德岛前来寻觅血液？我和衣躺在床上思索了一会，倦意和饥饿便很快令我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我翻身下床，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第二天早上八点了。我抹了把脸，跑到门前，开门。
凯尔希抱着一本像是病历的东西站在我面前：“早安，博士。今天我约好了医生为你做血液化验，请准备一下。”她顿了顿，继续说：“你之前好像并没有锁门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