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如故(4)

“没什么可以顾虑的了，他能回到我身边就好。”
回去的路上，杨九郎睡了一路，毕竟在医院时候他真的不想睡，就想守着他。
“你是不是觉得以前拒绝我感到愧疚啊？”
“我告诉你杨九郎，你不用这样，你趁早该干嘛干嘛去。”
“我跟你本来就没关系，以后也没关系，你听见没有？”
张云雷说的狠话对杨九郎一点攻击性都没有，相反，让杨九郎心疼得不行。大风刮得窗户都有声响，流云摇摇曳曳不成形。
“翔子，再找个人去吧。”
杨九郎离得很近，近到张云雷即使眼神躲闪着，眼里也都是杨九郎的倒影。张云雷这句话说的很轻，比那些狠话温柔的多，也正因如此，杨九郎知道，他说的是真心的。
“磊磊，你闭上眼睛。”
杨九郎俯身下去，张云雷皱着眉，“你要做什么？”
“吻你。”
“你……”
“你别挣扎，我按着你的话你会疼的，听话，乖……”

不知道是不是任性多了，张云雷也想试试听话的滋味。
那滋味……有点苦，像未熟的莲子心，涩涩的，又像提前拜临的寒霜，凉凉的……
你的直觉没错，我就是跋山涉水，为你而来的。
星河一路，我只想同你投奔鼎沸人海的静默处。
也曾饱受质疑诋毁，也曾心神疲惫，不过这和当初不计后果的执着相比，总归不值一提。
那时候张云雷刚出院回家，杨九郎几次被师娘说，不必那么贴身地照顾小辫儿。杨九郎便将他俩互相有意的事直说了，师父虽然一直是豁达宽厚的，但对于这件事并未一笑而应。
“愿意跪就跪着吧。”
师父不威不严，撂下这么句话，也不搭理杨九郎。而张云雷就在不远处的卧室，毫不知情。
那一下午并不漫长，杨九郎心里是高兴的，他没有把这当成跪着求情，而是求亲。
夜深了，杨九郎接到张云雷的电话说家里有事，没有去陪他，师父就在一边听着。
后来师父说了很多话，关于张云雷小时候，杨九郎刚来的时候，最后，杨九郎说:“我答应您，绝对不耽误磊磊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