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腕(3)

瓦洛有些尴尬，奴隶间谁有仇恨呢？都不过是为了活命才自相残杀。
“你们倆还真是好命，能被公司买下来。”瓦洛和女孩的主人，不，应该说是前主人，他着这手上的几枚钢板，讥讽道：“不过记住，奴隶在哪都是奴隶，狗牌上换了主人的名字而已，可别感恩戴德。”
瓦洛很清楚这一点。
女孩的小臂全被截肢了，尽管打有麻药她还是哭的很厉害；尽管包扎好上了车，她还是在隐隐抽泣。
也许女孩方才于地牢中强忍的苦痛，在此时全部被发泄出，瓦洛想去安慰，又不知安慰什么，只能默许她的哀鸣。
当他们进入城市，看见遮天蔽日的高楼时，女孩终于停止啼哭，她的注意力全被窗外的景象所吸引，大大的眼中闪烁着惊奇。
“你没见过城市吗？”瓦洛找到了搭话的好机会。
“没有。”女孩吐出冷淡中带有悲伤的声音：“我从小就是奴隶，在工厂里长大。”
“那你比我幸运。”
女孩投来困惑的目光。
瓦洛解释道：“我是家里破产后才成为奴隶，对现在的身份无法认同，又不得不接受。”
“似乎是这样。”女孩笑了。“我叫谷拉，你呢？”

“瓦洛。”
瓦洛就这样与谷拉成为朋友。
公司肯把他们买下来没有别的理由，就是想将他们培养为奴隶骑士搭档，再去参加比赛。像他俩这样的孩子，公司还有很多，在卡西米尔的大地上更多。
虽仍有死亡的可能性，但至少暂时能保证衣食。
谷拉将自己的断臂上交，说想打造一把骨匕留作纪念。
待瓦洛进了公司分配给他俩的房间，在大床上躺下，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柔软令他热泪盈眶。
“怎么了？”谷拉问。
“没什么。就是......想爸爸妈妈了。”瓦洛偷偷擦去眼眶里的泪水，把头撇向一边。
“我也是，瓦洛。”谷拉就这么突然抱住男孩，后者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你，你在干什么谷拉？”
“让我把你当做爸爸可以吗？如果需要，你也能把我当做妈妈。”谷拉用仅剩的右手死死抱住瓦洛，把头埋在他怀里，微微颤抖。
瓦洛紧张到说不出话，他仅能动动身子避免某些部位的碰撞，摸着谷拉的脑袋，二人感受着彼此的体温沉沉睡去
在简约到苍白的房间，他们似乎对生活又有了希望。
瓦洛和谷拉虽在进公司前未训练过，但他们在战斗上拥有超人天赋，即便谷拉断了只手臂，她也并未成为短板，安装义肢可持握盾牌，两人的实力很快就超越了同龄人，甚至能向一些低阶骑士发起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