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晚转载】风雨几多味(6)

失神间已是人去楼空，乌棠雨负气咻咻地走向后台。其他人均已换下戏服离去，唯有最里处的一间小屋垂着帘子。
乌棠雨正要掀帘而入，里面却传出水苏娇滴滴的笑声：“无涯，你为何不肯与我像戏台上那般恩爱和睦？”
乌棠雨只觉一股热血冲上了脑门，不甘心地躲到隔壁的一间小屋向对面张望。后台的小屋都极为简易，甚至仅以布帘相隔，此刻蹲在角落里的乌棠雨已将一切瞧了个清楚。
“不过是出戏罢了，你又何必当真。”秦五味已换下了戏服只着一件白色里衬，低沉嗓音清清冷冷。
“若是我偏要当真呢！”水苏似是对他的态度极为不满，隐隐动了怒。
秦五味凤眸一凛：“昔日种种我只当过眼云烟，可若你再犯我禁忌，”他兀地冷笑一声，如寒风刺入骨髓，“我的手段，你该清楚。”
“哼！”水苏拂袖而去，扫落屋内诸多物什，砰砰一阵嘈杂。
乌棠雨睨着水苏离去的背影，心头一片舒畅。正打算偷偷离去，眼前遮蔽自己的布帘却晃晃悠悠地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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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五味单手支颚，凤眸潋滟，唇角噙着清明的笑意。而他目光所落之处，乌棠雨正痴痴傻傻地蹲在地上，一手还抓着掉落的布帘。

“去给我打盆水来。”秦五味浅笑着使唤道。
乌棠雨正为寻不到借口而发愁，闻言如蒙大赦，立即拿起一旁的铜盆奔了出去。片刻后，乌棠雨端着温水回来，睽着近在咫尺的秦五味，不禁羞赧起来。
接过铜盆放到桌上，秦五味反握住乌棠雨的细腻白皙手腕，借着她的手将帕子沾湿后又示意她为自己净面。乌棠雨面红耳赤地凑过去，一点一点擦去他脸上的油彩脂粉。舒眉朗目在自己的指尖下渐渐清晰起来，乌棠雨笑意盈盈，心底生出丝丝蜜意。
“水苏他，是不是有断袖之癖啊？”乌棠雨试探着小声问道，不然为何他……
“不是。”秦五味斩钉截铁，坐直身子任由她的纤纤指尖拂过脸颊，“水苏本是女子，混在我们这群人中颇为不便，才让她扮作男装……”
“那你们两个！”乌棠雨瞠着秀眸怒道，手也不由用了力气。
秦五味吃痛地挪开她的小手，又将她牢牢箍在身前：“我多年前便答应过乌棠沨，一直为你守身如玉，从未和旁人有过一时一刻的私情。”
“胡说八道！”乌棠雨红着脸轻啐，抽回被他握住的双手，心神却不免猛烈激荡。
许是因为刚刚净了面，他脸上犹有润泽之意，看上去颇有些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