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晚转载】风雨几多味

1
“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
上元佳节，穿着新衣的孩子们提着花灯一边哼唱着民谣一边嬉嬉闹闹着跑开了。
乌棠雨倚着窗棂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望着茶肆外在雪中飘摇的灯笼，不由得想起两年前那个月圆人缺的夜晚。
人去楼空的戏台，千娇百媚的青衣却孤立台中。水袖轻舞，柔声慢调地吟唱着恸人心扉的戏词：离人胡不归，伊人自憔悴……
彼时正躲在角落里的乌棠雨也不禁随之一同心酸起来，岂料那青衣却兀地长袖一甩，挥散所有旖旎情思，纵声高唱道：“年少倥偬夜歌豪，同啸西风……”
豪气干云的青衣全然不复方才的娇弱妩媚，一曲唱罢索性金刀大马地坐在戏台边缘，执酒痛饮。
乌棠雨合上双眸，耳畔似乎又响起那个清朗的男声。只可惜那时自己因伤昏厥，没能够看清那个男子的真实面目。也罢。
乌棠雨打定主意后倏然起身，一头扎进风雪里，疾步走向临街门庭若市的戏楼。
“五味楼？”乌棠雨缓缓念着，忽觉口中也似是噙满五味，难以名状。
总算寻着一个角落站定，乌棠雨睨着身旁如痴如醉的看客，转念又扫向戏台上的婉媚青衣。娇弱无骨，又似弱柳扶风，一颦一笑端的是风华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