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晚转载】风雨几多味(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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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安无事的一月后，春日向暖。
乌棠雨窝在房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她隐隐觉得秦五味便是两年前的那个人，却苦于找不到进一步验证的机会。拧着眉苦苦思索，院子里的嘈杂声却骤然扰乱了思绪，乌棠雨只好收起心思出门查看。
秦五味与林管事等人正围在院中，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坐在正中的地上，满面懊恼之色。乌棠雨认得他，他是戏班里的生角，时常与青衣水苏相携登台。
男子瞅了瞅秦五味等人，忸怩不安地说道：“我，我昨晚多喝了几杯，一时不慎摔了一跤，今早才发觉是扭伤了筋骨……”
众人正要哄笑，却被秦五味一一扫过的眼刀扼住，只好噤口不言。
林管事上前查看了一番，神色才渐渐缓和：“没什么大碍，休养几日便好，只是，今晚怕是登不了台。”说完便回身看向秦五味。
“今晚的戏码是《西厢记》啊……”一旁不知是谁低声插嘴道。
秦五味闻言也不由得眉心紧锁，扶额叹道：“以后切莫贪恋这杯中之物，怎会连扭伤了也不自知……”声声叹惋却是毫无责怪之意。
此言一出，终是有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众人寻着声音看去竟是独立二楼的乌棠雨。接着，便不停有人笑出声。

整个五味楼最嗜酒如命，常常喝到烂醉如泥的，自然是老板——秦五味无疑。秦五味重重地叹息一声，瞪了乌棠雨一眼，眸中却满是宠溺怜爱。
乌棠雨正偷笑着，不期然迎上那双凤眸，心头猛地一跳红晕袭上双颊。原本只作壁上观的水苏窥见两人的眉目传情，立时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林管事见状急忙轻咳着，正色道：“小石头去把往后几日的戏码调一调，只是今晚……”
“这有何难？”水苏目光灼灼地看向秦五味，轻笑道，“不过是一出戏，让我们秦大老板代劳好了。”
机会来了！乌棠雨紧张地盯住秦五味，这不是正应了她方才所想吗？可转眸看向一副志在必得模样的水苏，心里却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秦五味若有所思地睇了水苏一眼，点头应道：“眼前也只有这个法子。”
是夜。水泄不通的五味楼，锣鼓一响，众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凝视着戏台之上。今日这一出，演的正是红娘往来传信，崔莺莺与张生月下相会的情形。崔莺莺粉面含羞，明眸宛若一泓秋水，勾人摄魄。不多久，张生经红娘引路，来到太湖石旁……
乌棠雨睨着那道清俊身影，心中大石轰然落地，是他！然而此刻的戏台之上，他正与水苏“互诉衷肠”“恩恩爱爱”，真是你侬我侬，羡煞旁人！乌棠雨气哼哼地将这出戏从头看到尾，妒火中烧，忽地想起秦五味所言的“五味”之理。那么此刻，她是真真切切地尝饱了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