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嘉维尔 —— 旧梦·思绪(4)

惨白的日光也只是能让这团薄雾更加透明一点，根本无法让它散去。
废墟，青苔遍布，阴沉的天气与远处只是在闪烁着黯淡光芒的废弃列车，是否还能够继续行驶？而人影就在嘉维尔的身边坐着，穿着虽然旧但却很干净很整洁的黑色大衣，那是自己之前雇佣兵时候穿着的衣服，双手被绷带缠着。
人影直视着嘉维尔，想要再次说什么却终究还是在嘴边停下。就算是嘉维尔接下来大声地质问甚至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抬起来，拳头已经对准了她的太阳穴，却依旧什么也没说。
她的瞳孔中，是嘉维尔从未见到过的绝望，冰冷的好似刀剑一般……
不远处的碎石堆之中倒是很奇怪的还有个手术台，被盖住的尸体就静静地躺在上边，盖住身体的被单上满是血迹，源石结晶有的撕破了被单从中刺出，有的则是落到了地上，凝固的已经变成暗红色的鲜血，墙壁上还有飞溅的血液。或许在死去的时候承受了不知多少痛苦，不自觉的掀起了被单，看到了死去的少女的容颜。
是一名有着黄绿色长发的少女，看起来也是一名阿达克利斯族的，睁大双眼，牙齿都脱落了，瞳孔中满是绝望和悲伤——亲眼看着源石结晶从自己的身体内刺出，然后剧烈的疼痛直到自己彻底死去之前都依旧很清晰的传达到大脑里，而后遍布全身。挣扎着抗拒死亡，恐惧着那一刻的到来，却终究还是离去，没人安慰她也没人触碰她。

再一次扭头看向人影，人影还是那样子，静静地坐着，带着悲伤的表情低着头。
“那便是你的终末，也是我们与所有人的终末……”
倒塌且被涂满了污言秽语的十字架与圣母像，左侧的无名墓碑弹孔遍布，却不知道是何人所为，掉在屋顶上的碎瓦缓缓升起，在升到了半空后与天空中倒立着的房屋残骸一起轰然落下，摔成了碎片。不过剧烈的震颤以后却又瞬间恢复原样，好似大地的心跳一般。
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身旁的仪器滴滴答答，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孤独而又凝重，清晰而又模糊......
白色，苍白的，一切都是，世界也是……看不到，所谓的“真实”和世界的锋芒……
苍白，与灰暗的交接，破碎与完整的交错……
“被你救下来的人，不会感激你，但是没有被你救治的人，在憎恨着你。”
偶然抬头，似乎是下雪了。
并不是特别明亮的灯光下，零散的雪花犹如细羽毛一般飘扬而下。落到地上、落到海里、落到不知道的地方去，可能会瞬间融化，也有可能变成更厚的雪，然后一层一层的堆积起来。脚下是积雪，和曾经自己在罗德岛所见到的一样，但却没有那种能够让自己感觉到的温度和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