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
金斯顿盯着自己的双脚,以及脚下因距离而被压缩的景物和匍匐在混凝土上的黑影。
色彩因为眼睛的失焦成了向外扩散的光晕。一只脚在踢踏,散发着颓败的气息。远处的烧烤摊生意很好,每天晚上总有很多的人光顾,来来往往的轨迹形成牧羊人所指引的羊群,像河般流动。酒瓶破碎,肆无忌惮的粗语,一把塑料椅倒在地上。无论是小混混,男女朋友还是家人在这时都成为了没有区别的同个人。“番茄难逃被制成番茄酱的命运。”他想起不知何时看到,却被大脑一直牢记在现在的一句话,顿时觉得好笑。可笑出来的声音都是干巴巴的,于是他闭嘴了,改成吃力地伸出右手将天上的新月遮挡。手上的伤还是很狰狞,前些天的伤口涉及到了神经,导致现在右手的反应比家里那个被读作热水器写作泔水桶的玩意儿还要慢。
他又笑了,月光不怀好意地探进他的嘴,慰问空洞。“The light from dead planet.”他自言自语,在原地蹦跶了一下,仿佛可以一跃而上月球身旁的星辰。永恒隔绝了黑暗的星海,这样便无人会在意月亮只是借他物苟存的发光蝼蚁的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