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x贺峻霖/四季予你.(5)

向来稳重自持的少年失了理智，桌上的玻璃杯被他狠狠砸向地板，下一秒便粉身碎骨，尖锐的玻璃碎片落了满地。他胸膛急促地起伏着，沉默着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指尖用力到发白。
目睹一切的马嘉祺没多吭声，只是蹲下身一点点地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转身走出房间门。
“呀，马老师，你的手没事吧。我看好像被玻璃碎片划伤了。”
贺峻霖隐隐听到母亲在门外压着声音低低的询问。
“没事，我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被愤怒的风雨侵占的头脑此时渐渐冷静下来，委屈愧疚纠缠的情绪猛地冲上心头。
少年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红了眼眶，泪洒落在衣服上，开出一朵朵小花。
“马老师，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马嘉祺包扎完重新回到房间，将那一杯打好的温水重新放在贺峻霖面前的桌子上。
坐在椅子里的少年微微起身施力轻扯住他的衣角，刚刚哭过的眼眶红得像只真正的兔子。
“我不怪你。”

他温柔地揉揉他毛绒绒的脑袋，指尖轻柔抹去少年眼角渗出的泪水。
那句“无论世界怎样严苛，我都偏爱你”在唇畔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他牵着他在这座城市里四处地转，跨过春夏又走过寒冬，将沿途每一寸动人风景都细细讲给他听，镌刻下独属于他们二人的回忆。
他们并肩在楼顶的天台看过新年里璀璨绚烂的烟花，也十指相扣着在烟波浩渺的嘉陵江畔吹过带着凉意的晚风，在寒冷的冬日街头里裹着同一条柔软温暖的围巾分食一根酸甜的冰糖葫芦，也一同在某间咖啡店的屋檐下躲过夏日那场来得猝不及防的雨。
他至今都记得，马嘉祺在落了雨的屋檐下用指尖在他的掌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下那间咖啡店的名字：肆意。
轻盈温柔的触碰和指尖温热令他心都发颤。
他以为，马嘉祺真的是逆着光坚定向他走来，将他从黑暗中拯救出来的神明。
是给予他一手之暖，溶解他心头寸寸寒冰的春日暖阳。
可那些不过是他以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