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x贺峻霖/四季予你.(2)

 也许马嘉祺真的有可能会是化解他心头寒冬的那个春天呢。
他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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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来的第一个夜晚，贺峻霖失眠了。 他放任自己深陷于黑暗中柔软的床铺里，却怎么也无法做到安稳入睡。
平日里靠数羊数星星来让自己入眠的招似乎也在此时一并失了灵。饶是从他唇畔跳越过的那些小羊已有千只万只，贺峻霖依旧毫无困意。
“他的视力会是慢慢消失的。”
 “现在趁他还能看见的时候多带他四处走走吧。”
眼科医生在诊室里对母亲说的话与马嘉祺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眸在他的心头交替着重复浮现，细细密密地交织成一张大网，将少年那颗还不怎么坚强的柔软心脏紧紧缠裹其中。
 他在黑暗中感觉被捂住口鼻窒息般的难受，一呼一吸间心口都泛起闷闷的疼痛。
就如同一条被搁浅在沙滩上濒临死亡的鱼，想喊却又喊不出声。
“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卧室门在此时咔哒一声开了，拖鞋踩在厚实地毯上发出的细微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

料想到也许是查看自己是否已经熟睡的母亲，他赶忙那些总爱在深夜里作祟的抑郁情绪匆匆拾掇起，阖上了眼皮。
盛满牛奶的玻璃杯被轻轻放置于床边的小桌上，来人靠近他时身上好闻的沐浴露香气和沐浴后呼吸间温热潮湿的气息在一瞬间将他轻轻包围起来。
青年温柔清越的声音在夜晚安静的房间里回响，让他觉得莫名安心许多。
“是睡不着吗？”
“那我陪你一会儿吧。”
“要不…你上床来？我怕我妈待会过来看我的时候要发现了。”
 贺峻霖伸手拍拍身旁空着的那半张床，多半句话说出口才猛然发觉自己有些逾矩。
 心中懊恼的同时却又庆幸马嘉祺没注意到自己泛红的耳根。
马嘉祺立在床边迟疑了很久，似乎是在思索着这个要求是否不够合理。
 最后他还是妥协下来，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上去。胸腔里的那颗心脏砰砰砰地跳动得很快。
除去很小的时候跟哥哥还有发小睡过同一张床外，这好像还是他头一次和一个还没什么交情的男孩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