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狂神记：灾厄》第六章(7)

她笑了。她感受到了周围灵力的颤动。这些来自宇宙的信息从她的皮肤上划过，从眼前飘过，从未如此清晰地在面前闪烁。它们在无垠的黑暗中流动穿梭，留下了一道道痕迹，并向四周逐渐扩散，直到它们开始逼近黑暗中的那双闪着红光的双眼。如同清澈的水流冲散了墨迹一般，她的眼中，灵力因为触及到了某些东西开始改变流向，而迫使灵力流动方向改变的不可见之物因此逐渐显露出了自己的轮廓。环绕它流动的灵力流勾勒出了一个古怪的外形：一个在空中悬浮的，形状如杏仁一般的肉团，长有两条细长的肢体，肢体末端则是形似猛兽的利爪。而它的身体同时向周围伸出了四根看似坚硬的触须，那红色的“双眼”的光则是从触须的两两中间产生的眼状光晕。
她让灵力进一步地环绕，摸索这个异样生物的外表，寻找它的弱点。现在的它似乎还在以为她在受到黑暗的影响，不紧不慢地向她的方向靠近。而灵梦有的是时间去感受它外表的每一个细节：她发现它的外表的纹路长满了细小如毛发般的触须，形状也不是完整的对称，而是一种不规则的团块。最重要的，她发觉这团块状的上方，有一个小小的凹陷，里面似乎还有球状的物体在运动。

这是真正的眼睛。是它看穿和创造精神上的黑暗的手段。
这一刻，她突然理解了自己身边的这个自称“千机目”的家伙，理解了他的力量来源。
“这并不是什么天赋。”她点了点头，“这是每个人都拥有的本能——只是没有人发现这个本能。”
就像她曾经一次又一次地为了保护这个世界而与其他人战斗一样。保护是为了战斗，战斗是为了守护。这是她的本能。
战斗就是为了守护。因为人们是善良的，所以才会为了保护自己所爱之物——人也好、国家也好、思想也好——而去伤害那些对抗自己的人。因为每个人都是善良的，因此他们会憎恨差异，会发动战争。而发动战争和伤害他人却是邪恶的……
善良和邪恶并非势不两立。它们也存在共性。
守护和伤害并非势不两立。它们也存在共性。
世间看似对立的事物都存在共性。
万物归一。
“这就是所谓的，通灵者？”
她没有给自己留下回答的余地。她第一次感觉到，周围的灵力流变得如钢铁般坚硬，贯穿了那团黑暗中的物体。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自己的力量。
树林中的黑暗消散之后，太阳的位置似乎表明还在正午。他确认周围没有路过的野兽后，检查了一下露米娅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