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泥娃(5)

“别扫了，现在就去，不然晚饭没你的份了。”
真是可惜呢，没有豪言壮语，也没有什么最后的决胜局，教练就这样在我们三人中做出了他的选择。当然也是最后我们才知道，这个女孩比我们两个男孩小了足足两岁也许还不止，这大概就是教练选择她的原因吧。
“你们过完年就不用来了，靶场也要填了，我也不再负责青训队了。”
“教练！”
一股冲动涌上了我的大脑，当时的我完全没有想过为自己鸣不平，只是得知要离开这里，并且这里将要永远消失之后完全自然的反应。
“说！”
“我们能去那边挖几个子弹头吗？”
我的手指向了靶场西北角的一侧，那里有一片高高耸起的土丘横亘在我们的视野中，在那里曾经有顽童们挖出过扭曲的铜质子弹头，但是被教练得知后他们都被狠狠的训了一顿。从此那里便成为了我们的禁区，谁也不敢再去尝试挖掘。

“不准挖！不准挖！不准挖！”
“就算是纪念！”
“我办公室里的几摞靶纸拿回去当纪念吧！记住！不准挖！”
“为什么？”
“那里躺着很多烈士，都是你爷爷辈的。”
教练离开了，两个孩子脸上并没有失落和懊恼，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扫雪还在继续，我们离开的时间被教练设定在“过完年”后，所以现在还是一切照旧。
“听说被教练选中的人会去奥运会。”
“那么排头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恩……好像叫小梅什么的。”
“喝，弄了半天我们被一个连名字都记不得的女孩子淘汰了。”
“外号记得，名字实在记不得了，大家不是都喊她泥娃嘛。”
“外号就算了，谁代表中国出战奥运会用自己的外号当名字啊。再说她长得也就那样，说真的就算将来上了电视我都认不出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