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有佳木,隔山不可思(5)
我......为什么,会哭?
莫南山颤抖着抬起手,缓缓地,犹豫地摸了摸眼睛,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一片冰凉,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姑娘的手还抚着他的脸,温暖又熟悉,好像在梦中,那双手,曾千百回次抚摸过他。他把手下移,覆盖着姑娘的手,试探地牵起她的手,放到膝盖上,见姑娘眼中笑意更甚,脱口而出:“南枫。”
“嗯?”见姑娘不解,他又说:“姑娘若是要留下,无名无姓可不行,唤你南枫,莫南枫。行吗?”
“好—莫南枫,我喜欢这个名字。”姑娘笑着应下,突然间像是反应过什么似的,眼神由缱绻温柔一下变得欣喜起来,眼睛亮晶晶的,让人看了都心生欢喜,“这么说,你愿意让我留下了?!”
“咳—若是再叫我书呆子的话,可是要被打包丢出去的。”莫南山板着脸,故作严肃,但耳尖处却不争气地泛起红来,暴露此时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嗯,好,书呆子,我再也不叫你书呆子了!”
日渐移高,阳光照进客房,屋子瞬间明媚了许多。莫南山无奈地看着姑娘,最后,微微一笑,似是故人归。
门口处,一抹青色飘过又远去。
三
又下雨了。时间转转悠悠,现在已经是秋末时节了,宅子里的雏菊花都谢了,泛着黄的叶子也打着旋渐渐飘散在秋风里,徒留几片枯叶孤立在枝头,与风诉说着孤寂。枫宅在秋天的尾巴里显露了它的了无生趣,偌大的宅子里,只有一个地方,还在散发着浓浓的生命力。
此刻,后院中。
还是那般粗壮的树,还是那般轰轰烈烈、令人震撼到觉得不真实的、层层叠叠的红。时间在这棵枫树上仿佛凝固了,这种忽略季节的美,与树下石凳上的女子,自成天地间的一幅画。
莫南枫懒洋洋坐在石凳上,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把玩着一片红枫叶。距离她在枫宅住下已过去一个多月了,她都没能好好和莫南山相处,甚至都没有出过枫宅的大门。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莫南山似乎每天都很忙,他的心里装着国家与千千万万的百姓,却没能装下一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