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医 四幕下 十三章(3)

“……谁知道呢，说不定你一开始就决定牺牲了。”
“大哥饶不了任何敢对我无礼的家伙。”赫连缇岳冷笑道，“你应该有所体会吧。”
“……那我失礼了。”墨雨砚接过绳子，赫连缇岳也很老实地配合，不一会儿就和司马良朔两人一起被五花大绑。
“你是赢不了大哥的！”在嘴被堵上前，赫连缇岳最后狂妄地喊着。
墨雨砚把两人的嘴堵上后，头也不回地跨上马，向目的地疾驰，溅起一摊细雪。
被绑得无法动弹的两人，如同门神一般，被仍在城门两侧，互相盯着对方。
四周一片沉寂，气氛不免有些尴尬。赫连缇岳逐渐困意袭来，眼睛正要合拢时，被一席话惊醒了——
“你的战术已经失败了，赫连缇岳。”
而说话的人，正是司马良朔。他嘴上的粗布已经掉落，浑身也被绑得松散许多，让他得以用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坐着。
赫连缇岳扭动着身躯，神情从惊恐变成愤怒，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笨蛋！你太小看我们的默契了，我已经把所有信息都告诉他了！”司马良朔恶狠狠地盯着他，脸上却逐渐露出自信的微笑。
什么？赫连缇岳还没来得及这么想，思绪就被打断——

“你以为能流利地说话，就算是学好一门语言了吗？你太小看和风的文字了，你对我们自豪的文化一无所知！”
即便如此，赫连缇岳还是反应不过来——他认真听过了每一个字，他实在找不出有什么漏掉的信息。而司马良朔竟已拆下身上的绳子站了起来，不顾疯狂扭动的赫连缇岳，径直走向关内。
“不要再想着拿秦明威胁我了——威胁这种事，是由强者向弱者、胜者向败者发起的强制行为。只要这场战斗是我们胜利，你就再也没有要挟的资本了。”司马良朔说着，声音又开始有些沙哑，步伐也逐渐不稳，“大将军阁下是个老实人，越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他越会遵守约定——但我不会。不要说我卑鄙……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关内的地形和兵力部署，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先手？你以为那天晚上，我真的只是在一个劲找秦明吗？当然不可能……因为我摸透了你们弓弩手的数量，所以才确信，你一定在决斗的地方安排了伏兵……”
司马良朔已经失去了扶墙的力气，瘫倒在没有雪缓冲的地面，意识愈发模糊。他紧咬着嘴唇，用指甲抠着地面，奄奄一息地爬行着，直到身前出现了一个人影——
“欢迎回来，司马。”
他已经看不见人影的模样，也听不清对方的声音。但他的直觉依稀判断，是个女性，是个美人——哈，是宇文煜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