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医 四幕下 十三章(2)

“墨。”
喊话的是司马良朔，这让将军有些意外，同时心头的弦也绷紧了。
“有些事需要单独商量——主要是决斗的事情。我们两个会走到城门前，然后请您一个人下来，不要多带任何人。方便起见，您再骑上马好了。”
墨雨砚这两天认真思考了侦察官的立场。共事近七年，尽管是在契约下加入军队，他绝不会怀疑司马良朔的忠心。但若要理性思考，很遗憾，侦察官仍然有通敌的嫌疑——光是敌军最近仅有的两次大规模进攻时他都恰巧请假，这一点就足够让人多虑了。虽然墨雨砚不愿意这么想，但眼前侦察官被抓、被拷问、被当作人质，的确有可能是在演戏。
无论如何，墨雨砚一定要亲自问问司马良朔——
将军在城内部署了兵力后，确认了敌方大军还在弩箭射程外，城门前只有两人，便依照侦察官的话，独自来到了他们面前。
“司马，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墨。”司马良朔的语气突然变得轻松平常，悠然自在的笑容浮现在残留着伤痕的脸颊上，他伸手戳了戳鼻梁，像是在推一副无形的眼镜。“不好意思啊，墨——我背叛了。”
司马良朔的笑容显得有些阴森。没错，以墨雨砚的认识，他这样的说辞，几乎不可能是在撒谎。

“……我知道了。”
尽管提前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墨雨砚还是接受不了——陪伴自己这么久的侦察官，居然在眼皮底下叛变了……
“那，大将军阁下，我把另一件事也告诉您了——”司马良朔继续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道，“赫连缇轲将军希望能和您决斗一场，地点是在‘鬼’以北三里的地方。”
司马良朔的声音渐渐嘶哑，剧烈地咳了几下，才接住继续开口。
“当然，您应该知道‘鬼’，也知道赫连缇轲将军不喜欢决斗时被打扰。他会在那里一个人等你，所以请你一个人独自前往。”
墨雨砚紧盯着侦察官的双眼，眉头愈发紧锁。司马良朔却毫无压力，一如既往地继续说着。
“既然您已经全副武装、做好准备了，那就请您从城墙外赶过去。大将军阁下，除了能使用一把武器以外，这场决斗还有最后一个规则——赢了的人可以率先回来指挥军队，输了的人就要死，那一边的队伍就没了将军。可以说，双方的全部军力基本上都摆在这里了吧？这场决斗的胜者，将会改变历史哦，大将军阁下。”
“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提前进攻？”
听闻此言，赫连缇岳从狼皮衣中取出两条长绳和两块粗布，“我相信你们的决斗用不了多长时间。大不了把我们绑在这里，再把我们的嘴堵上。如果没有我或者大哥的命令，他们一步都不会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