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The last oak tree 3》(6)

“或许我在这里的原因，和你相同。”塞雷娅习惯了她话语中的敌意，依然同往常一样和她对视，眼睛里又是赫默不想读取的信息。
她常常向她凝视，眼睛里有柔情也有笑意，只是那些笑意，在现在的赫默眼里都化成了嘲笑，嘲笑她的无能，嘲笑她的错误，嘲笑世界的随心所欲。
“我就知道是白面鸮那个家伙，她总是，她总是觉得自己的数据是对的。”赫默躲避着塞雷娅的视线，并把锅全都推到了白面鸮身上“她明明知道我不想见到你。”
在她视线移开的那瞬间，塞雷娅觉得赫默又表露出了她的脆弱，当然只有几秒钟的时间，随即她便用更快的时间固执起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逼迫着她成长，让她的身心必须坚不可摧起来。
塞雷娅没有揭穿她的脆弱，也没有否认她把锅推给白面鸮，她只是沉默不语地陪着赫默看那些树枝如星屑坠落，表情沉重，一会儿看看赫默的侧脸一会儿看看那棵树，仿佛是在为那段千疮百孔的岁月祭奠，又仿佛只是在叹息哥伦比亚境内最后一棵橡树的死亡。
见她对自己仍然持逃避态度，塞雷娅想方设法地挑起话题“它们很快就会来铲除这里。”言下之意是到时候你想看到的不想看到的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赫默沉默了一会儿，反问道“真的是因为电视上那个理由？”
塞雷娅失笑，但还是学着向她表达一些自己心里想的事情，她斟酌了一番措辞道“当初那场火几乎把所有实验室都烧毁了，然后很快就封闭了这里，对外宣称只是一次简单的实验爆炸，当所有人都差不多忘了当初那场‘爆炸’的时候，他们总要赶紧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吧。”
有多少生命和希望是在莱茵生命种下的，又有多少生命和希望是在这儿丢下的，有谁能数得清呢？
赫默思考了一会儿，才向塞雷娅又询问道“除此之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盯着塞雷娅的眼睛，似乎定要从中读出一些端倪。
“没有。”塞雷娅笃定，然后帮赫默整理了衣领，神情自然地说“这里风太大了，而且离源石太近不好，我送你回去。”
赫默不动声色地避开，没有在她眼睛里找到需要的信息，心里闪过一些失望，但很快就被其他东西给压下去了，脑海里闪过的都是为什么，其实她对塞雷娅，仍然有很多感情，有很多想问的东西，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她疲惫至极的摆了摆手道“不用你送了，我不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