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1848】灰瞳之梦——伪神(3)

经历许久的犹豫，她终于鼓起信心迈出第一步。在一场关于巨像的洲际战争结束后，伪神那白衣花冠的身影，出现在许多民族的梦境里和王庭上。她直起矮小的身躯，向他们宣告自己作为神的义和名，然后问他们，是否愿意来追随她。
弱小民族几乎是热情地向她簇拥而来，例如起初就尊敬着她的鸽之国。紧接着来自岩石之国的雄鹰慕名而至，离天空最近的贫穷之民，想来找寻文明的光与火。其实他们也早已经认识过了。
那些民族满溢着新生的希望。伪神对未来满怀期待，却不知从何开始，因为她对于世俗事务并没有经验。鹰之民指导她说：神应该建立联邦。
联邦，联邦。你的提议很好，伪神说。我们的名字就叫做联邦，因为同样的追求，联结在一起的合众之民。
还有人请教她，联邦有没有自己的图腾，就像他们各自的图腾那样。鹰、兔子和鸽子等民族，望着女神的花冠和眼睛，思考也许月桂、橄榄和薰衣草可以作为联邦的图腾，这些与神很相宜。当然，下边也许可以再补一笔自己的形象。

但是伪神说，我们不需要有形的物件为我们作证。是无形的力，共同的追求将我们联结在一起。在黑夜的时代，我们要一起取暖。我们要将火传播到这个时代里。
鸽子问她：那是我们的教义吗？
但是伪神回答：不，是理想。
于是依靠名义和理想，伪神在大陆边陲靠近大海的地方，建起联邦。大陆上传开了关于美神和联邦的事情，与虎豹之国结交密切的狐狸也亲自前来，要请求加入。伪神记得那个民族也曾长期地建造战争巨像，但她看着聪明伶俐的狐之民，显得端正而美好，便也同意了。
只有虎之国与豹之国对此毫无回应。联邦派去的访客回复说，两个民族各自在举办新巨像的庆典。
伪神想到，我们也可以向世界展示些什么。于是在各民族的共同努力下，伪神的联邦举行了初生典礼。在典礼上，各国之民听到了鹰献上的法典，鸽子奏起的歌谣，以及伪神谱写的赞美诗，那诗歌比起她小时候唱的曲子更加宏伟壮阔了几分。
典礼落下帷幕时，更多的民族加入了进来，只有骆驼之民被伪神拒之门外。他们不建巨像，而且友好，但是伪神记得这是一群荒蛮之地的人们，样貌丑陋而且没有任何关于美的见解。于是伪神简单教导了他，然后告诉他，来日方长。对于神的拒绝，只有鸽子稍微回想起了她曾说过的理想，但鸽子没有勇气反对神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