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景〔Panorama〕(短篇小说)(5)

“随便。”
“当时医生是说你并没有精神状况的异常？”
“为什么要提这件事？”
“啊，如果你介意的话，其实可以——”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提这件事？“
“我说了，这只是我想问的问题而已。”
“你相信医生吗？”
“……如果没有其他更强的证据，我会相信。”
“怎样算是更强？”
“至少，不是几个人的口述就能证明的。”
“那么，如果是你的亲眼所见呢？”
“对我而言，我亲眼见到的当然是我能够相信的。”
“对我而言也是这样。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也就是说，你亲眼见到了我们未能见到的东西？”
“对我来说，他们不就是能够相信的吗？”
“那么如果你见到的和大部分认为的是不同的，你会认为这是异常吗？”
“……从异常的定义来看，可以称之为异常。但是这样的异常也并不意味着就是病理。”
“那么，你认为你的案件其实是判决有误的？”

“没有。我杀人了。”
“可是，如果你确实精神异常的话，你应该得到治疗，而不是被直接送进监狱。”
“……”
“那天，你看到了什么？”
“尘埃里有恶魔。”
“恶魔？”
“集合了黑暗、混乱的存在。”
“所以你在恐惧？”
“我在和它们搏斗。”
“可是你的搏斗真的会有结果吗？”
“不会。因为它们在每一粒尘埃里。”
“那你为什么还？”
“我没有选择。我会被它杀死。”
“怎样才能驱离它们？”
“驱离尘埃。”
“可是……”
“人是躲不开尘埃的。”
8 一篇书序
我叫栢，是个记者。
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开始给精神病人做访谈，从而了解了他们的世界。
刚开始的时候，我试图以正常人眼中的世界去矫正他们的世界，说服他们去接受被常人所接受的东西。但随着访谈的深入，我的想法已经被他们所改变。他们眼中光怪陆离的世界一点点吸引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