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言(3)

“小潭，我喜欢你。”
霎时间，周围的一切嘈杂似乎都消失了，苏静潭怔在原地，满眼都是眼前的少年，耳中只剩自己急促的心跳。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与思想已经不受控制了。
恍惚间，眼前人俯身贴近，吻住了他的双唇。
理智已全部消磨殆尽，只剩下内心在无限叫嚣。
他听见自己杂乱的呼吸与心跳，同程寂寒的交织在一起。
那天过后，他们之前的关系飞速发展。
苏静潭本以为程家会反对他们的关系，结果小心翼翼地透露后程家无一例外的态度是——“这事不是全府人都知道吗”。
一切似乎都太过顺利，苏静潭总觉得可疑，但又找不出什么毛病。
程寂寒在一个清晨神神秘秘地把苏静潭拉到一张石桌边。
“小潭，闭上眼睛。”
苏静潭听话地闭上眼，内心疑惑，他听到程寂寒在桌子上轻轻地放下了一个金属物体。然后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才带着笑意开口： “好了，睁开吧。”

苏静潭缓缓睁眼，他看向桌面——一把精美锋利的匕首。
“定情信物，喜欢吗？”
苏静潭看着眼前人紧张的样子，不禁失笑：“哪有人定情信物送匕首的啊。”
“不过……” 苏静潭牵住程寂寒的手，勾起唇角 “我很喜欢。”
程寂寒发觉苏静潭最近很奇怪，他总是定定地看着自己的面容，自己回看向他时下意识地回避，总是闪躲自己的接触，况且也不像是生病了的样子。
程寂寒默默地把自己内心的某种猜测与隐隐心痛抑制住，伪装出一无所知地对苏静潭微笑，与苏静潭交谈。
伪装的平静终究不长久，当程寂寒看到恋人手中熟悉的匕首时，他就知道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终究还是要杀了我吗，小潭？”他的心中充满苦涩。
明知道从一开始就错得彻底，还是忍不住救下他，忍不住爱着他，就像是一个美好的幻境，如今终于破灭。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苏静潭低着头，看不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