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The last oak tree 1》(11)

“你……呢？你怎么也在这里，今晚不是你的庆功宴吗。”
赫默没有注意到向来雷厉风行的塞雷娅话语中的迟钝，只是抱着药剂走到树下，又默默地蹲下来把那些药剂一排排的放好，抚摸着树根上的源石结晶，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塞雷娅没有打扰她的沉思，两个人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却都心有灵犀地来到了这里。
等赫默把那些被称为千金难买的治疗药剂报复似的全都用针管打入橡树的树根后，她才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比起庆功宴，我更喜欢我的药物对这棵树有用。”
“它会有起色的。”塞雷娅艰难开口，看着对方漫不经心的站起，削瘦的肩膀轻轻抖动，拍着身上的土，白大褂在这样的夜里白的刺眼，像一座没有点灯的灯塔。
赫默闻言，微微抬头看了塞雷娅一眼，好像她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似的，对方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大衣，大襟上的扣子没有扣，露出橘色的里子，像是一团火，连耳钉都换成了橘红色的，是火焰的颜色。也许塞雷娅今日心情不错？赫默胡乱地猜测，虽然她刚刚仍然没有在塞雷娅身上感到一丝情绪起伏。

可塞雷娅的心情只有塞雷娅自己知道，此刻她心中的河流和身上的火焰将她挟裹在其中无法挣脱，只能看着那火焰和水流抵死纠缠后终于回归一片如同死水般的寂静。良久，塞雷娅深吸了一口气，心声和脑海中孜孜不倦的吵闹声合为一体，合成一句简而又简的疑问句“她瘦了，她是不是过得不好？”
然而这个疑问，塞雷娅最后也没能问出口，她只是换了种说法，轻笑着，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和，月光忽然倾洒下来，照亮了赫默温柔的脸，她走向赫默，朝她鞠躬伸手道“那么，为了庆祝你的优秀，我能邀请这位前途无量的黎博利小姐跳个舞吗？”
赫默看着塞雷娅伸出的手，先是一愣，继而不知所措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塞雷娅说出这句邀请的语气过于郑重其事了，就像在诉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誓言似的，四下无人，月光又实在朦胧，塞雷娅一直没有收回手，依然固执地邀请着眼前根本不会跳舞的黎博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