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暂定）·第二章·枪与花（01）(6)

“啊，是，刚才入站时你听见了？”
“挺稀奇的小玩意，怎么都没听你说过......哎呀，还会发光，一亮一熄地......就像在呼吸！”沈祺饶有兴致地观赏圆球，呼吸也随着圆球的节奏起伏。
李凌把它塞回包里，一同放到头顶的行李栏。
然后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弹跳——你干什么？不是说过不要随便暴露吗？
紧张——豆子回答。
为什么会紧张——李凌再问。
这里，好多人，外面，拿着武器的家伙也很多——豆子再回。
只要你不暴露，就没事。何况，以你那边的先进，还怕那几杆枪不成？
物理上来说，此等枪械打不穿余的外壳，只是......
只是什么——李凌问，他有点好奇，他是凡体肉身便罢了，既然连豆子的外壳都无法击穿，还有什么好怕。
只是，电影里的人们，见到枪械，不是应该表现害怕吗——豆子振振有词。
李凌缓缓放下手机，眺望窗外。列车刚启动，逐渐加速，穿出高铁站，把那拱形的钢铁框架抛到后方，取而代之的是远处扎堆的楼盘。

列车仍在加速。不久，楼房也被抛之于后，窗外开始变空旷，偶有公路穿插于桥下方，白的、银的和黑的钢铁，如同江河，川流不息，从这头汇入，又从另一头分流。更远处，是笼罩在晨雾中的丘陵，连绵起伏，列车注定要翻越丘陵，驶向丘陵的另一侧。
小时候，他一直认为，这就是山。直到地理老师在课上说，海拔五百米以上的，才被称作“山”。
他快要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他的人生也会像那江河，奔流到海不复还。
余等将要去哪里？豆子问道。
不知道。
吾等去那里干什么？豆子又问。
保家卫国。
是指汝等的种族内战吗？豆子再问。
可能是。
李凌瞧了一眼攥在手里的车票，瞟了眼头顶的背包，环顾四周的军绿色。
“不......也可能不是。”
新兵下了高铁，又由专车运载，长途颠簸后，一道巨大伸缩闸门出现在眼前，与其连接的是五六米高的围墙，其上每隔一段距离便立着天线群。更远方尽是丘陵，莽莽苍苍，丘陵脚下可以看到水稻梯田，稀疏楼房，袅袅人烟，近一点还会发现无人收割机在工作。大路只有来的这一条，其余皆是荒野小路，蜿蜒曲折，延向深林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