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除灵行动(4)

“好吧，我收回前言，”我无力地扶着额头，“我开始觉得这次的任务很麻烦了。”
“本次任务代号：除灵行动。”孟玄屏微笑着说，“祝你工作顺利，李科翼。”
中国香港，九龙半岛，某商业街。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啊，香港九龙的夜晚，空气中充满了海潮的气息。
我是今天早上乘坐星际飞船到的香港。跟着孟玄屏给我的导航，我在高耸的商业楼间狭窄的街道中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这座钢铁森林角落里的木头房子。
层层叠叠的霓虹灯将夜空照得透亮，而这座朴实的木屋，在两旁高楼的遮掩下却是漆黑一片。微弱的光线中，我勉强看出房梁上有一横匾，上书“古传居”三个大字。店门两旁的漆木雕花方型宽柱上，各刻有一面目狰狞的神像浮雕，一人持锤，一人持斧，都骑着不知名的怪物。
一家古董店？我虽然知道有这种店，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过。不过，在这寸土寸金的商业街开这么一家店，该说老板太有闲情逸致了呢还是……
我向古传居内走去，脚下的地板嘎吱作响，奇异的香气满溢着我的鼻腔。店里开着白炽灯，充满怀旧感的黄光充盈着整间会客厅。借着灯光，我看见两旁的木质货架上摆满了各式的古物，瓷瓶、铜盘、香炉、雕像、字画，应有尽有。在这个时代，这些经历了漫长岁月的艺术品依旧有着重要的收藏价值。不过，我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因此只是匆匆扫视，寻找着店的主人。

“是李科翼吧，来内间，在你右边。”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在黑暗里响起。我向右手边望去，确实在货架间有一扇闭着的门。门上挂一铜牌，上写“闲人勿进”。
我推门进入，只见一身穿黑色西服，脚蹬人字拖的男人两腿交叉搭在一长木桌上。男人一头黑色碎发，面庞消瘦，脸上的皱纹看上去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下巴上留着修剪整齐的小胡子，脖子上挂一长到胸口的金属念珠。男人头顶上有一盏吊灯，四周摆着几个青花瓷瓶。除此之外，最引起我注意的是挂在墙上的LED财神像，“招财进宝”四个大字闪着晃眼的光。财神像下有一香炉，散发出缕缕白烟，大概那就是我闻到的奇香的源头。
“你好，我是李科翼，请问怎么称呼？还有，你怎么知道来的是我？”
“猜的，我之前收到了康陶的消息，他们说你要来。另外，这家店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中年男人说完，将脚从桌子上放下，起身向我走来。
中年男人来到我的面前，伸出右手，直视着我的眼睛，从容地说道：“你好，年轻人，我是陈传心，九龙区的中间人，人们都叫我陈大师，不过，你可以叫我老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