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岛深夜食堂 凛冬、真理与伏特加(2)

“三岁看老”，这句话老板不大同意，一定要把前面的年龄加上个十四，变成“十七岁看老”，老板才算是差不多能认同。
索尼娅将来会是位优秀的领导者。老板看着她和跟着她的一群学生时，总会这么想。
老板是个昼伏夜出的人，这点之前已经很多次提到过了。但是除了负责餐厅的十到十四个小时和标准六小时的睡眠，老板也会有一些时间腾出来去看看那些干员们的日常，或是在每晚正式开张前看着他们聚在餐厅里打牌，或是看着下午四点的学生们从罗德岛腾出的一间教室中鱼贯而出，再或是叼着肉桂烟看干员们的早间训练。
除了索尼娅之外，老板还真是没看到几个能和她一样参与以上所有活动的人。
她很重视不断精进自己，虽然是位外勤干员，时不时就要被叫走去参与到战斗之中，但是她的功课却没有像大多数人意料之中那样变差太多。这也更进一步强化了她在其他学生之中的威信。
偶尔的几个无人陪她来的夜晚，她会独自一人来到食堂要一份煎火腿片，还有一小杯伏特加。老板曾多次怀疑凛冬的年龄，但最后还是迫于她的“威胁”，同意给她上一小杯不那么烈的了。
火腿和油都不需要有多好，在龙门的普通便利店里能买到的那种成块地包装在聚乙烯薄膜里的就可以。条件要是少有地宽裕了，还可以试试乌萨斯进口的火腿。火腿切成薄片，放在烧热了的铺满植物油的平底锅中，两面煎到微微发焦即可盛出来装盘。最后撒上黑胡椒末和非常少的盐即可。索尼娅总是会吃一块，喝一小点酒，吃一块，喝一小点酒，规格严整地进行下去，到最后喝完酒，火腿也刚好吃完。

为什么？老板总是会在某位干员多次重复点了同一份菜后询问。
索尼娅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她不在意说这些。
“切尔诺伯格是个美丽的城市。至少曾经是这样的。”
她一边吃着火腿一边说，然后又喝了一小口酒。
“真是恨透了那群整合运动的。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所有，在一夜之间就没有了。昔日繁荣的城市与和平安稳的生活都一去不复返了。”
“你问煎火腿？不过是怀念过去的一种方式罢了。臭老爹每天晚上拉着我‘谈心’的时候，我妈就做些这个东西。”
“能说的就这些。”
她继续喝酒吃火腿，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这让老板有些尴尬。
“唉，真是不讲理的世道。看看这里的学生们吧，他们本来该在哪里？”
“世道如此，我们都没有办法。”
“老板。你也差不多是我们这个年纪的，大也大不了多少，为什么就跑出来了？”
“我倒是想问问冬将军你，你为什么当初没有去龙门呢？”老板为自己又找到了一个话题而庆幸。
凛冬她又插起一块火腿送入嘴里，喝了一口酒。
“坐着等死，倒不如站起来抗争。”
“可你还是个学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