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灰】洋娃娃(3)

灰羽正背对着他，一只手放在玻璃上，背影落寂。玻璃上倒映出他的表情，眼皮低垂，笑容不再。
永乐虽然有些担心，但又不知该如何帮他。无奈，永乐走进了厨房。
片刻后，天空中下起了小雨，白丝似的雨帘盖上了大地。灰羽还是那个动作，没有动过。
细雨如丝，思绪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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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日〕
永乐发现，最近灰羽真的变了。
他很少再吵着要喝巧克力奶，就算偶尔要喝一次，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永乐不知道灰羽还能把心事忍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的爱人越来越不开心了。
终于，在永乐又一次将香喷喷的巧克力奶端给灰羽的时候，那委屈的心事爆发了。
“医生，”灰羽把巧克力奶捧在手心里，眼睛盯着晃荡的液面，“你知道吗，我现在……”突然停顿，神情低落。
“怎么了？”永乐伸出手，手指穿过灰羽的发，轻柔抚摸。

“我现在，什么都尝不到了。”灰羽笑了笑，满是无奈与苦涩。
杯子上空旋着丝绸般的白气，团成一团。
“这……怎么会？”一瞬间，各种不好的念头出现在永乐脑海中。不知不觉间，一滴冷汗从他额头滑下。
灰羽摇了摇头。“而且啊，”抬起头来，“我现在渐渐地连巧克力奶的香味都闻不到了。”
永乐担心地抚摸着灰羽的发，说：“明天去医院看看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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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症。一种不致死，但能让人生不如死的病症。
患者的感官会慢慢失效，所有的感觉都会逐渐丧失——
味觉，嗅觉，听觉，视觉，痛觉——甚至触觉。最后，完全变成一个有生命而没有灵魂的玩偶。而这个过程，快的则一周，慢的仅一个月。
丧失了这些感觉之后，患者仍能动，能说话，力气也都还在——但患者自己感觉不到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