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Dust and Light》(4)

明明人类是那样脆弱的存在。
我不理解她平淡的反应，用剑指着前方交战的人群问道“你没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能天使愣了愣，随即笑道“有哦，我为他们预约了地狱黄金地段的房产，在车上也已经为他们的罪孽歌唱过了，放心吧，他们会走得很安详！”
面对这句认真的，能天使式的回答，我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望着月亮逐渐浮现的身影，我蓦地握紧了手中的剑，直到剑柄上的纹路深深地印在我的手心上，也依然没有松开。
“你呢？”能天使擦完她的铳突然看着我的剑问我“你一个人可以吗？”
我已经做好孤军奋战的准备了，没想到这家伙却问我一个人能不能行，我恍惚间想起自己以前在叙拉古的时候，可从来没有人问过这样可笑的问题，也没有人敢问这样无聊的问题，一时间觉得稀奇，便挑了挑眉，对她道“你掩护我？”
“没问题，我最擅长小组作战了！”能天使几乎是下意识地笑着回应我，完全忽视我语气中的一丝威胁，一时间，我的耳边都是她欢快嘹亮的呐喊，她像一只在云霞里翱翔的飞燕，迅速地消失在了战场里，我不擅长应对能天使这样的人，拿她没办法，只能叹着气，紧随她的步伐，进入了久违的战场。

群星逐渐在天空显露出踪迹，但在这样的夜色里，他们是那样的黯淡无光，仿佛在下一秒就要碎裂成星尘，消失在宇宙爆炸里。
4.
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夜晚，但又必须接受它。
就像现在，我的头顶是渐沉的夜幕，脚下是柔软的刚刚落地的尸体，眼前是爆炸和火光，身后是亘古不变的黑暗，所以我向来喜欢速战速决，尽量在夜晚到来之前，解决一切。
天幕会染上令人窒息的黑，我担心我的灵魂也会被这样的黑暗所吞噬，担心自己的盔甲会被腐蚀，心灵会变成一摔就碎的玻璃。在黑暗里，人会变得不像自己，而我沾满血液的手总有一天会掐上自己的脖子，那些被刻上我的名字被我避之不谈的过去，在黑暗中会静默地包围着我，氤氲出血气，但我依然不能开灯或是生火，那样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坐标以及自身的脆弱与无能。
鲁珀族的视力向来很好，我的家族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即使光明和希望拒绝在他们身旁生长，他们依然能在各方阻碍中，将一切斩尽杀绝。
这或许就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