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卷］窃取人生(11)

“你还有资格提内疚？”飒冲他咆哮，“20年后的你除了让我减轻你的愧疚，还终止了卷的类人型AI的生产，最后有了量子域通道却还是不让他活，你还配对他内疚？”
“你知道，为什么评估人生的六要素中，卷只满足五项？”壳的脖颈被飒钳制，他挣扎起来，但于事无补。
“因为他的灵魂属于你！他爱你。”
飒的手渐渐松开了壳，他捂住自己的脸，但一滴泪也流不出，卷从未给他泪腺。“20年前他对你的态度突然变差是因为3个月后他就要去别的地方上学，他不希望你因为想他耽误学业，所以才故意疏远你。”
“你一直想要占有他，驯化他，可你从未想过你根本就没有失去过他。”飒的步伐有些不稳，机体提示他感性占比过高，容易产生决策错误，但飒不想理会。“我也知道你爱他，你的六要素只有容颜和健康，你的灵魂也属于他。”
壳有些迟疑，“飒，你和卷…”
“我承认，可谁能不爱他？半颗人造大脑足够我处理人类的爱情。所有人，只有他把我当成人看，同伴都妄自菲薄的时候，只有他给了我成为人的权利。”飒摇了摇头，如果他可以流泪，那他现在一定在痛哭“你叫我怎么不爱他？”

计算机算出了对未来影响最小的路径，飒的电脑里被壳放入新的指令，还加了程序锁，组止飒自行删除，他必须完成指令。完成任务之前，飒不能告诉壳事情的真相，因为那些再也不会发生的真相会加重壳的愧疚，这有违指令。
“但就在刚刚我扫描了你的大脑。”飒动了动自己的拳头，“你刚刚的脑波图谱解析之后，含义居然是‘原谅’。”
“你他妈居然原谅了你自己？”飒一拳揍在壳的脸上，这一拳很使劲，壳重重地撞在墙上，墙体裂出几道缝，壳感觉有液体沿着自己的食管向上走，最后一股铁锈味涌出口腔。
“但现在，因为我完成了任务，你的指令终止了，所以我才能把这些告诉你。”
“我现在不能杀你，这对未来的影响都不可估量，所以，我要走了，回到属于我的时间。”
因为半颗人造大脑，飒不算传统意义上的AI机器，所以机器人三定律对他无效。
“再见了，壳少，卷的遗书会声明他把财产留给你，而且一个星期之后你的财产会解冻，因为我做了些手脚，李氏会因为视频造假陷害而倒台。”飒走向窗口，“说到李氏，你还记得我那天给你的那把钥匙吧？他的确不该在我那里”飒戏谑地笑了笑，“它应该在你手上，对吧？你本来打算把那把钥匙藏在卷的房间，只要警察来搜察就会发现，卷就可以身败名裂，但不知道为什么警察没有来，那把钥匙最后也一直藏在少爷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