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污染。(5)

男人脑海中那些不应该构建在人类社会的概念像是响应了它的召唤，逐步建立成了内外链接的窗口，一股无源之风透过男人的颅腔，钻过大脑结构之间的缝隙，像是口中干涩许久的他，突然嚼了一块口香糖。
“想象力，是触碰它的钥匙，还是它抗拒戒律的通道？”
整个咖啡店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客人都回过头来看他，服务员站定扭过头来看他，这些僵硬的感觉，像极了满脑子挥之不去的流动在禁锢住少年时的它的那层边界上的变节肢体。它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常识让他理解了边界的可怖，于是便将自己误以为是受害者。
“为什么这么坚持呢？”服务员开口。
“为什么坚定不移的相信一个梦里的事情呢？”窗户上的蜘蛛吐着丝线说。
“为什么哪怕母亲执着的要将你送进精神病院，你也完全未曾怀疑过你认为的真相呢？”大叶扇吱呀吱呀的说。
“到底是什么样的污秽，会认为戒律能接受暴风的指引呢？”咖啡杯里的爱心张开嘴。
“是力量吗？”男人的食指和中指弯折起来，别扭的开了口。
“还是想象本身呢？是日思夜想？是刻意拼凑出来的巧合？是挥之不去的梦？抑或是知识本身呢？”少年终于开口了，可又不太像是他开的口，他的身躯对半撕开，血肉和脏器都被切开，一张一合地，出了声响。

【虽然我不在乎，但是我说了，禁止污染，我的，内在】
忽然，客人们恢复了聊天，服务员们继续认真的磨制咖啡。风的声响从门口传来，那个好学的男人眨眼间就到了门口，似乎得到答案了之后，便再无驻足的价值。
将门推开的男人慢慢走到马路边，将狗绳解开。但小狗却趴在那里，慵懒的很，一点都不想走动。但男人扯着它，非要离开的样子。
小狗被拖着不情愿的慢吞吞的跟在后面，跟着男人后面。正巧人行道绿灯亮了，男人迈步走去。
一阵风又吹，一辆卡车嗖的开过，污糟一片在车窗前滚过，狗被放开四处乱窜，也正巧进了车轮底下，司机似乎也是如此的粗心，从车窗滚了出去，被急刹而无法控制翻了过来的长厢车压在底下。
少年将放在对桌的糖杯拿了过来，往自己那杯热腾腾的咖啡下了两颗，又放回对面去。
他端起温暖的咖啡一口饮尽，但似乎仍然是有点冷，于是将外套的拉链拉上，拉到一半，又伸手去招呼服务员。
少年再去拉上外套的拉链，从领口露出里面的那件内衬似乎十分黢黑，墨汁沾染了似的，但却似乎在衣服上盘旋着群星般闪耀的斑点。但少年一拉上拉链，光点自然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