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污染。(4)

窗外那只被拴在路边电线杆旁的狗似乎对少年来说很眼熟，少年看着狗，狗瞅了他两眼，又若无其事的趴了回去。
“干净的内在真让通风口饱满啊。”他似乎是见男人沉默，自说自话想要找个话题，但字字句句却让旁人摸不着头脑。
“明明是把外在的物质放进来杀菌，为什么要用想象力这种糊弄人的东西。”男人开口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却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意外的没有开口。
“明明是开口，却又不担起这样的‘使命’，还把一切都抛给想象力这种无厘头的东西，可让我好找啊。但是哪怕它有用都好啊。”
“开口就是开口，开口是一切内在和外在平衡的中介，你口中所谓的‘拥有能力的人’不过是你学会的词汇的极限罢了。不如说，人都算不上是什么，整个世界对你们都算不上是什么，你们可以摆平一切，不是吗？”
他还是没有张口，但笑容已经消失。
“想象力什么的，不过是你玩弄狗的借口。”男人生起气来了，他愈加地恶狠狠地，一字一句的低声嘶吼着。
他无聊的张望着窗外，路人还是在匆匆的走过，没有人注意那条狗，没有偷狗队有任何的兴趣，没有任何的高中少女对这只狗多注视任何一眼。

“‘领域’，是你开的吧，那时候你就发现它了吧，那时候你就在戏弄我了吧。”他顿了顿，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情而生气，或者说他清楚，生气也意味不了什么。他又换了个话题，“为什么我究其一生寻找的怪物再也没有出现过，为什么作为一个人却无法达到成为英雄这样一个人类定义的顶点之一。‘污秽’...”
他忽然之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语法和语句结构都忽然变得复杂了起来。
“那只狗体内也完全检测不到任何哪怕一点点的脱离‘逻辑’的‘污秽’，为什么？是因为‘视界剥夺’这样一种不讲道理的‘无序化’的导致了‘观测永远无法成立’这项被这个‘内在’完全拒绝的‘戒律’吗？”男人脱口而出的话让他自己也战栗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他似乎意识到了他正在发生某种改变。
少年仍然没有反应。但少年桌上那裹自发混乱的淡薄水雾正慢慢重新凝聚成形，钻入那杯棕黑色的液体表面，被搅浑的拉花也在一点一点的又被汤匙搅回原形。
“当时的我，为何会遇见‘它’呢？”男人再一次地提出了问题，也许同样的，这个问题仍然得不到回答，又或者说，答案一直存在在它的思维盲区之中。男人坐定，一字一句地反复这个问题，双唇轻微反复碰触像是念叨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