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5)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始末的那个下午,我感觉有点像那天,即使是声音也一模一样,景物也是,都是破败的沙尘,以及寂静以外的寂静,那个漫步者都完美复刻。前面是一个沙堆了吧?没有记错,我在这里掘出了那个头骨,就是那个亡者的头骨。或是炼狱。我会托盘吐出那些人要我说的一切,无论是我的一切,已经没有必要遮蔽了,只要我能活着,那是我唯一没有失去的,我的生命,我的承诺。草原,我多么期望我能睡在草原里啊,柔软的草原必然比坚硬,冰冷或着灼热的沙子好的多。“人是不可信任的。”。
你和我走在草原上,我们俩牵着手,你在笑,我也在笑,一如那天的阳光的辉煌,你笑的是哪样灿烂啊,嘴角自然的上扬,眼神里流露出那光彩,却可惜你的头上定然有皱纹了,你笑了,皱纹便也挤在一起,你老了,我又何曾不是呢。我到哪来,却没有看见你,那天一定是一个雨天,暴雨交加,雷电闪烁之间,我的泪也顺着脸上淌下的水滴而淌下,终将湮灭于湿润的泥土之中,衣服应该还是这件皮衣,水是透不进来的,但它依旧残留,人们会厌恶一个落汤鸡,正如他们现在厌恶我身上死亡的尘土,下摆残留的血迹一样,我会走到的城市的,我会坐在塑料打起的棚子下,身体斜躺在一面墙壁上,裤子必然还没有干,那的背部会沾有雨后的泥水,然后我会在饥渴中死去,那副尸体被万千人踩过,骨灰存在一个孤苦伶仃的罐子里,哪里看不到彩虹,我也最终会无人认领啊!你会好好活着的,光鲜亮丽的女人,衣服是一个有钱的男人送给你的,他一定比我有教养的多,不会乱杀人,不会许下愚蠢无比的承诺,那头的雷又响了,隆隆的,终于要下一次雨水了吗?
这次是几个毫米?雨水自然会比几经死亡水井之下榨出的雨水要多,沙漠的面积很大的,我走个三天也许可以走出去,虽然极浅。
这里应该可以接到宝贵的雨水。那头的乌色,厚重到缠绕着云层。不过沙漠里有雨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我可没有办法去找到一层防水的材料吧。那只能放弃已经走过的路了,必须得回到之前的地方去,躲在地下室里才可以。我得朝后退。“有些时候,你的决策不一定是对的。”。后面的路上的石子,都已经被沙子淹没了?那我真的只能凭借自己的记忆来回想了吧?那时候是多么幸福啊,没有人给我忧虑,只有我自己吐出忧虑,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回家就有饭吃;高楼上,我和她第一次邂逅。“怎么又想起那时候的事情了?”。为什么要这样,这一切不还是我自己痴狂出的么?嗯?这雨貌似不会下了,那象征着雨的乌色已经散去了吧。耀人眼球的阳光貌似也黯淡了。
啧啧啧。
在哪儿?到底在哪儿?难道我是真的该下地狱?你在没有看见我的时候,也许会悲伤,那是因为你的等待化为了一堆废纸,如果你很高兴,那没有事,就那样,你是一张只在一角染上了颜色的白纸,这并不影响白纸的使用,只是有点扎眼吧,你看到了也就只是无视罢了但是如果是你将那颜色染上的,就是我啊[屠夫把刀摆在刀架上,刀上的味道徐徐传来,肉块,血污,穷尽一切的血腥之物,只为了赚取利益;他倚靠在高墙之下,顺着剥落的高墙,手指在墙的黑色水泥缝间划过,上面有些叶子顺风摇动;狗追着富人,即使富人将烟头的灰黑色粉末抹在棕色的皮毛之间,那沾染口水的舌头依旧舔舐富人衣服染满尘土的下摆,却将穷人去咬,在皮肤间撕咬,猩红牙印就和烫伤的痕迹一样;“唉。”。]我只改悔罢。你最喜欢雏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