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3)
二
我不知道还有多少多长时间才到最近的那个村庄,我以为这地已然没有生机了,可是这还有株仙人掌,他的刺,不算很多,但是尖锐的,足以刺破一块布。
阳光,阳光。都是这么闪耀着,哪些还活着的生物,从他人的死亡之中捡拾生存,从他人的弱小之中捡拾腐肉,没有人为法律的世界。那仙人掌的刺真像帮我补衣服的那支针。已经,或者说将要,撑不住了吗,不,很多次了,应该行。却维系了所无法以原物得到的稳定,自然的规律淘汰了需要保护的弱者们,他们已经化为了腹中的脂肪,水分。头越来越昏,手越来越沉。哪位先生之前说的“是你杀死了他。”他也许已经知道了吧,这个事实,一但被揭穿就无法反驳的事实,也许他已经备好长枪和骆驼准备杀了我,他也许会将锐器刺入我那跃动着的心脏,他的脚会踩在我的胸腔之上,但那又如何呢,也许那人的灵魂会唾骂我,辱我是一个小人,屠夫,但那又如何呢?我宁愿如此,水与食物撑不了多久了,除非我能走到,或者能找到一个别的:不过哪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一个在计划之中,一个凌驾于怜悯原本考虑的范畴之上罢了。
这里居然有水,那水和水井里打出来的一样,混着沙土。水壶,我的水壶在包里。装进去,全都装进去,石头,摆在着。那周围湿润的泥土可以榨出来水来,虽说不净,但是尿液也能喝。他那种人,看到了当然会要水,而不会自己去用土,怕污了他的手。今天是第四天,出来时,城市的残破已经被沙土埋上了大半,今天应该会全部葬送在这片沙漠里。也许我也会死在这里。自那片能够打出水来的井被开采出时,那地就成为了四五十人去居住的地方。也正如奇迹涌现,在没有呼吸时,医生居然还能救起我。那医生人也算不错的,这么些年了,他其实也知道吧。她告诉他了吗?薇拉这种人应该会告诉他的吧。她和我说没有告诉任何人,谁又知道呢。那确实使我安心了不少。
还有三天,水应该是够了。哪些东西,来自过去的。不断的想要困住我,不要我自由。路真是远啊,无情的秃鹫,那会天好像总是会飞着一些鸟,不是秃鹫的鸟,多美好啊,教堂外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商店里的人排成了队,他们手上总是拿着些牛奶和水,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