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夏(2)

“人为什么会自杀呢？”他恍若未闻，“医生，你不觉得奇怪吗？”
心理咨询师顿了顿，“或许，她曾经受过很大的委屈。”
“他们都欺负她，我想帮忙，却什么都没做。我是个懦夫……我不配做她的朋友。”
“医生，”他茫然地流下泪来，“你说我是可恨，还是可笑？”
巨大的落地窗直连到穹顶，仿佛天地之间只有这座透明的观景池。孟境站在那里，凝望着水里正在缓缓下坠的人，眼神里带着不解与茫然，更多的还是入骨的恐惧。
白色的花朵盛放，将那人包裹。孟境试探着走近前去触碰玻璃，一抬头正对上那双无声的眼睛。
不知从何谈起的负罪感生出，孟境被那双眼睛盯着，竟有了些许微妙的歉疚。

明明水里的面容陌生又阴郁，却让他想靠近。
他是很清楚的。
孟境很清楚水中的人——李香，早已死去。
2、Hysteria-癔症
“这是你昨晚的梦吗？”
孟境僵着脸笑了笑，“很奇怪吧。”
心理咨询师说：“没有，梦境只是一种意识的映射。”一边在纸上圈写出“宽大白衬衫”、“水流”等单词，又迅速地在单词的缝隙间重重记下一个“臆想”。
“介意说说以前的事吗？”心理咨询师给他倒了杯水，“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强迫你。”
孟境清了清嗓子，“……没什么不能说的。”
却在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开口吐出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