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叶夏《白猫》(2)
我记得我聆听着那个声音,受它的引领,登上了这艘那时从维多利亚前往卡兹戴尔的大船。我的确很容易就进来了,没破坏锁闩,没触发警报,也没被人看到。这是我被剧团训练出来的众多技巧之一。虽然很快就有人发现了我的踪迹,那个带着兜帽的、至今也没曾露面的人,或者现在说是博士的人,在我在这个钢铁巨兽里面探索的时候,叫住了我。
他似乎是这里的高层之一,话语里虽有热情,却没有感情,也听不出来他是男是女。我总能从他人的对话中听出对方的真实意图,通过措辞、语调、停顿,还有表情,这对我来说应该不难。但我对这个人没有办法,我看不到他在防护兜帽下的脸,听不出他言论背后的声音,这在我离开剧团后还是第一次。
他允许我留下来,允许我在罗德岛调查我想知道的一切。作为回报,我将成为他的干员,在他需要的时候执行我擅长的任务。这对我来说很划算。甚至可以算是我从克莱布拉松至此为止最划算的一次交易,习惯了剧团里那些种种不公的事以后,这反倒让我有些警觉,有些不习惯。虽然后来我才慢慢地通过其他的干员了解了这个博士的性情,他大概只是想把我身边的克里斯汀小姐留下来而已,不过在当时,这种几近没有代价的价码总会让人怀疑的。
我就是在如此阴差阳错下成为了罗德岛的干员,也就是在那时见过了这座移动旗舰的领袖,那只还未成年,但正在孕育着不属于她的力量的卡特斯阿米娅,还有这里的真正的领袖,只需要一眼就能认定遭受了无数苦痛炼狱思绪折磨,但依然活了下来,并用苦痛武装了自己的凯尔希医生。也许我真的能在此处找到我想要的答案,那些是我可以信任的人,这里有我可以信任的人,那声音还在这里,我还有时间。那时的我如此的想,那杀死我的梦魇的方法,拯救我的方法,真的有可能就在这里。
我还见过了这里的总工程师,那位看上去轻佻却能看出她背负着种种故事的萨卡兹血魔可露希尔,我至今仍记得她在听说过我躲过了她所有的监测与防控设备后的表情。在短暂的交流过后,她便去收集和整理数据,去给整个旗舰升级设备去了。听说那次设备的升级和改良的速度前无古人,就是为了防止再次出现与我相似的,“行动诡异”的人员再次绕过她的眼睛登上旗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