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之路]·第二章·沉重的交易(2)

回头看向那个全身裹着纱布的可怜的家伙，主治医生摇了摇头，他的生命还靠呼吸机支撑着。他不知道告诉病人的父亲会有什么结果。如果他父亲得知了这场悲剧，冲进手术室将那根管子拔下来也说不定——电视里经常出现这样的报道，屡见不鲜。这个世界是异常冷酷无情，泯灭人性的。
在门外苦苦等候病人的父亲，光是得知儿子脱离了生命危险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还不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一种考验人性的残酷现实。还没有人告诉他这个。谁先告诉他这个，就要承担安慰他的责任。而且谁都不知道这位父亲将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主治医生太累了，累了一天，他离开了手术室，去办公室泡了杯咖啡。正品尝着这熟悉的夹杂着苦涩的淳香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他先是看屏幕上显示的人名，感到些许陌生，是另一个科室的医生，但还是按下了“接通”键。可是通话没多大会儿，他脸色就阴了下来，下意识地把音量调小。
“我马上过去，请您等我一下，拜托了！”是一个异于常人的声音。主治医生听到后，甚至感觉有点惊悚。他再也无法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喝咖啡了。

终于，三声敲门声响起，过了两秒，主治医生才喊了“请进”，推门而入的果然是一个跟大多数人不同样子的人。
“所以，你就是皓方先生吗。”主治医生下意识地握起了扶手。
“是的，但是准确的来说不是‘先生’，因为……”皓方把自己的情况跟他介绍了一遍，就像电话里那个科室的医生给他说的一样。她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做法——把手指摁在发银光的屏幕上，上面显示用户不存在。
“嘶……哈……”面对这样的情形，主治医生深吸了一口气。他更加得坐不住了，完全不去管那半杯咖啡了，正当他将因这突如其来的不可思议事件做一些过激的举动时，皓方迅速抓住医生的手臂，颤巍巍地请求道：“请您一定不要把我的身份告诉别人，求您了，我不会伤害您的！”
那一刻，主治医生重新跌到了座位上，似乎是被皓方的握力给拉回来的。
“你，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这里明明所有的女人都……”医生吓得不轻，心跳比做手术时还要剧烈。
“很抱歉，这没法解释。我不是这个世界的，有个怪物把我送到这里来了。但是我就站在这里了，请相信我，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