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蓝情诗(16)

他就坐在旁边，翘着高专时期到现在都没有改正的二郎腿，用自己那条修长的腿把半个悠仁的身体圈进自己的视线里。
悠仁就把他的腿往自己腿上架了一点，问道：“这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要死了。为什么现在想起来这些。
他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这个蓝色的抱枕里。
吻着这个有他几缕气息的物件，像个疯子一样。
是柑橘的味道吗？像他平时用的洗发水。
所以现在，是那个叫小泽的女生享受着这一切吗？让虎杖悠仁心甘情愿地在大早上就搅鸡蛋，一层一层地慢慢煎好，小心地切开，做甜蜜的玉子寿司。虎杖悠仁每天用关心的眼神看着她，故意讲笑话逗她开心，怕她着凉给她盖好被子。或许要牵他的手，吻他的脸颊，享受着本来或许属于他的一切。而让他在这个谁也没有的角落里，控制不住地反复回味他留下的味道。

他的悠仁明明不会这样。全世界最在乎他的悠仁。专注地注视着他的悠仁。怎么可能放得下他，让他一个人照顾自己。
「不行。」
电影放到哪了？
「不可以。」
这个愚蠢的电影。
「不要这样！」
他啪地关掉电视。
水族馆内。
光线昏暗，水波粼粼。
海底隧道，到处都是牵着手的情侣。
“先生？先生？”售货员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手似乎碰不到这位手里抓着柑橘味汽水的高挑男子。他专注地盯着一个方向，比隧道里游过去的鲨鱼还吓人的目光。嘴角带笑得灿烂，眼角却没有半点人气，瘆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