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比天高（十六）(5)

孟书言在自己的身份被张艺知晓时，并没有预想中的慌张。相反，她感到一阵轻松。
“不说一笔勾销，”她轻声说：“这是我单方面的错误，我应该向你道歉。”
“没有没有，其实我能理解，你对我可能不那么信任。现在啊——我这么说你可别嫌我啊——现在总不那么讨厌我了吧？”
“哪里的话？我怎么会讨厌你？”孟书言哑然失笑。
“哎——你觉得现在上课的进程怎么样？我觉得现在好难啊，老师天天布置一堆卷子，还有每周的考试，简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和你讲啊，我现在考试考得都木了，对成绩一点感觉都没有，考好考差内心都毫无波澜，甚至还想笑。不过倒是你，回回都霸占着第一的位置，什么时候让出来让我再感受一下啊？”
“刚才还说不在意，转眼就跟我进行交易，这就是女人吗？”
“此言差矣，虽然我考试考木了，但是毕竟第一这个名头好久都没有碰到过。如果能有幸再拿一次，我想我必然会心花怒放、蓬荜生辉，说不定高考都会因为那一次第一多考几分，上个更好的大学，选个更好的专业，拥有更幸福的人生。你看，你的一次举手之劳，能对我的人生产生多么大的影响啊！”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么厉害呢。”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李晓萌每次去拿办公室拿成绩单的时候，我们那一圈的都很害怕，害怕的同时猜名次。她有一次去拿之前说：‘不要猜了，第一名肯定是孟书言同学，其他的就随缘吧。’攻击不大，侮辱性极高。”
“哎，对了，你现在不是跟程霁语她们几个玩得挺好的吗？我可是程霁语小美女的颜粉，你可对人家好点，别又跟人保持那么远的距离，那样可容易让别人难受了。你要是亏待了小美女，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哈。”
……
两个人在电话里聊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挂了电话。近况、往昔，在一句句的谈笑中，孟书言觉得自己和曾经朋友的隔阂，在一步步地消失。自己一直端着的有些可笑的自尊心，终于也没有那么摇摇欲坠了。
走出卧室想倒杯水喝，妈妈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剧。孟书言犹豫了一下，转身说道：“你还记得徐佳婉吗？”
“记得啊，初中跟你玩特别好一小姑娘，高中又跟你分到一班了。之前开家长会的时候，你们老班还夸了她好多句。不过好久没听你提起她了，她怎样了现在？”
“她现在，遇到了点困难，”孟书言小心地斟酌着自己的词汇：“学习上有点，学不进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