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泞

楔 子
写下一行诗：“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是偶然想起的诗句。
“月末。
“多日来病体若发般纠缠，每天不忍睁眼，怕瞄到时间把自己的指缝撑得变形。只好默默承受着，默读最后的山洪溃闸。
“又一夜枯藤……”
“好啦好啦。”她离案，“是不是想吃奶？”
怀里的婴孩止住啼哭，用手妄去抓她的发，像一块不知天高的石头想去收藏藤蔓。
放下婴孩，又回去伏案，不知觉天已亮了，她拉起帘子，顺带打捞起日头。
“又一夜枯藤昏鸦下的失眠。
“可能容我发问：金玉良缘的梦簿上，我可挂上了号？”
在抽屉里摸出一根旧钢笔，不论是非地写下：“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