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菲斯特】歌者执黑(7)

“我们还是善良的吗？”梦中，他问我，“所有法术，都为了攻击……”
“对一部分人的怜悯就是对另一部分人的残忍。”梦中，她回答，“所有同胞，都值得保护……”
“同胞还是善良的吗？”
“同胞之瑕疵均因大地之不公而起，固当求诸其根本。”
我仿佛被困在一口钟里，四面的回声在脑海中激荡得震耳欲聋。我不想去思辨了，萨沙和塔露拉都不会害我，他们会保护我的。我只要照他们说的去做，不就好了吗？
随着意识的苏醒，我渐发觉自己在挣扎。下颌感到温暖。我想知道是谁，可我不愿睁眼。那人的手还是温的，柔滑中冷不防有点糙。为了不被觉察，我还是紧锁眉头，稍微扭动着身子，期间故意抠了他一下。
我也许已经知道是谁了，但我还是睁开眼睛确认心里的那个答案。
他久违地笑了一下。身后，夏天的树林难得有了颜色。
“我们，可能要走出雪原了。”他悄悄告诉我，“塔露拉刚和我说过。你还在睡，就没叫醒你。”

“那可太好了，我再也不想跟那些吝啬的居民打交道。来到雪原之前，我们好歹不也是住在城市里的？”
“但出去就是要战争……我们此前恐怕从未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破坏，引导自己的部队穿过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做一些旁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但不久后我便习以为常了。浮士德似乎身体不太好，每次只能由我带领那些义愤填膺的同胞走上街头，振臂高呼。
“物资已经足够。”塔露拉做总结时露出笑容。
西面是我们“夺回”的工厂，此前他们只生产一些穷人买不起的奢侈品，现在我们完全可以让同胞中做过工的去生产些必需品；东面是从未让同胞体验过的游乐设施，现在已成为一堆破铜烂铁——让它们成为原料显然更合适。
如塔露拉所料，不久，我们经常活动的区域就成为了空城，温暖的城市成为了我们新的容身之所。我们掌握了大量的资源，也有和非感染者交易的渠道。
“你来了。”那是几周前，我去见塔露拉时，“我们在西大街那儿，怕是会有些客人。你知道吧，4区有一个石棺，里面似乎……有着他们的宝藏。”她说话时，语气竟有几分像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