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白》(2)
林奕隔三差五地在下班后来,小心翼翼,察言观色,并美其名曰:“给孩子们找资料。”
冬燃鬼使神差地上了一批儿童推荐读物,安慰自己道:“孩子们需要。”
踩点做贼一般的日子过了两周,林奕试探性问:“介意总是这样叨扰你吗?”
“不介意的。”
“介意我往后每天来吗?找试题。”
冬燃皱了皱眉,还是念叨:“不介意的。”
“介意,我们重新开始吗?”
乱了。冬燃也顾不得体统礼貌,不吐一字地将自己关进小屋,任泪水横流。等噬人的恐惧褪去,理智恢复原位,他才记起来,是自己先提的分手――因为他传统观念极重的爸妈。林奕又受了多少伤,他不知道,他没有脸以受害者的身份抽噎。
冷静,你不怕,你很乐观,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他这样对自己说。
冬燃鼓足勇气,猛地开门,才发觉天已经黑透了,屋里没开灯,更是漆黑一片。惊惶――他是不是走了。冬燃不知所措,茫然地向黑暗中摸索。
下一瞬,一个黑影逼近他,按下灯。“给你省点电。”
这是林奕为缓解气氛憋出的一句话,但是冬燃显然没听见,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僵得像完成一项任务般,说:“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