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19）(11)

高源婧红着脸点头。
房间开着温度适宜的空调，很舒服。床铺柔软，很大。高源婧躺在床上，忍不住去看对面，钱蓓婷刚好伸手要关灯，他看着她，问了句:“都关了可以吗？”他不知道她有没有晚上开着床头灯睡觉的习惯。
这种感觉，宁静而亲密，好像是生活在一起很久了似的。
高源婧捏着被角点点头:“都关吧。”她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有光。
“啪嗒啪嗒”几声，偌大房间灯全部熄灭。安安静静，唯有很轻微的挂钟滴答声。
高源婧嗅着被褥上的味道，窸窸窣窣偏过身体，脸朝着钱蓓婷的方向睡，幽暗的夜晚，高源婧看着面对床铺上钱蓓婷的轮廓，轻轻开口问了句:“小钱前辈，你晚上睡觉会打呼吗？”前几晚，都是高源婧先不堪重负，沉沉睡去，醒来后，钱蓓婷已经起床了。
“应该不会。”钱蓓婷回。
“哦。”高源婧又仰面躺好，把手放到被子外面，小小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尤为悦耳。
“我也不会，我睡觉习惯很好的。”怎么有种推销自己的习惯。高源婧脸红了下。不过反正钱蓓婷看不见。她的身体放轻松，继续，“不过我有时候会说梦话。”
“我知道，昨天你在那里说了半天的‘不要，不要’”

不知道今晚会不会说梦话，不要吵醒钱蓓婷就好。
忽然沉默了下，高源婧又开口:“小钱前辈……”这次语气带了几分腼腆。
钱蓓婷很快回应:“嗯。”
高源婧双手攥着身下被褥，声音很轻:“今天我们在外面睡，你有没有想过……”
钱蓓婷沉默，身体忽然紧绷，像张拉满的弓。
房间里，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少女的羞怯:“……那种事情。”却大胆直白。
高源婧问完，就不敢说话，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过了一小会儿，就听钱蓓婷回答:“小高你还太小,不能天天都......算了有些事情，等你再长大一些再说。”
他的嗓音有些哑，低沉声音静静淌在寂夜里，温柔而隐忍。
明显高源婧完全没有注意，注意力全在他的回答上，说了句:“那要等什么时候才算长大？”
她好奇的问了下。
钱蓓婷张了张嘴，一时也找不到适合的答案。
“二十岁不算长大吗？”她二十了，他觉得小，那她二十二岁，应该就“长大”得差不多了吧。
钱蓓婷再次沉默，身体在床上辗转，侧躺着。眼睛适应了漆黑的环境，他看着对面隆起的被褥，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安静说了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