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严vs纪晓芙vs杨逍】纪女侠，快到本侯碗里来（二十二）(2)

四周丝竹管弦之声复又升起，却是楚地古乐，悠悠樱唇微启，轻声吟唱起来：
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
朝游江北岸，夕宿潇湘沚。
时俗薄朱颜，谁为发皓齿？
俯仰岁将暮，荣耀难久恃。
歌声中，悠悠翩然起舞，时而双臂摇曳，时而周身飞旋，时而如莲花出水，亭亭款款；时而如鱼入碧波，不绝如缕；时而似扬柳扶风，柔曼婀娜；时而又似鸟跃枝头，轻灵宛转。她掌中灯油灯芯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竟然不洒不灭，舞动起来宛若身周缠了一道道萤萤火链，妙不可言。
悠悠本就姿色极艳，遍身丰盈，此刻在火苗若隐若现地映照之下，更显烟视媚行，平添了许多妖娆。纵使纪纲这般半百之年、见惯风浪的老江湖，竟也看得目不瞬移、心动神驰；倒是殷梨亭却是意兴闲闲，一副鼻观口，口观心的自持之态。
张之严毒性方解，坐久了难免有些不支，便斜过身体倚在桌上，以掌托首，似是专心观舞，实则撇了余光去看纪晓芙，却见那个丫头是心不在焉、坐卧难宁，知她此刻正左右为难，煎熬得紧，哪有心思看什么盆烛舞，不由好笑。

不知不觉，一舞已然终了。悠悠收了舞姿，俏立堂中。
殷梨亭带头拊掌，“精彩精彩！久闻江州侯纳美无数，在下今日眼见为实，有道是‘南国出佳人，仙姿自蓬岛’，夫人舞姿曼妙，令人难忘！”
纪纲这才回过神来，忙鼓掌附和道，“好舞好舞！老夫着实大开眼界！”
张之严笑道，“二位过奖，这盆烛舞本是我江州乡野间的祭祀舞蹈，悠悠看过一次后甚是喜欢，回来后费心费力地做了些修改润色，竟也别有韵味，值得一观。”
“侯爷～”悠悠媚然一笑，嗔怪道，“只是‘值得一观’吗？之前悠悠舞给侯爷看时，您可是赞不绝口，每次都有重赏呢。”
张之严向众人笑道，“看看，这就借机邀赏了。好！今日献舞得贵客称赞，赏珍珠一斛！”
悠悠却是不依不饶，“侯爷，悠悠不要珍珠，只求千金。”
张之严自是知道她口中“千金”为何，以往悠悠这舞只跳给他一人看，舞罢自然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想到此处，他不由一阵心虚，瞥一眼纪晓芙，忙岔开话题，击掌示意，“来人，掌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