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色》蒹葭（3）(4)

周楹一听，先是惊，惊的浪头过去，又咂吧出无限欣喜。“夜烛，好样的！”她在那肩头拍了拍，笑得合不拢嘴。
 “姐姐当年时间那么紧，我还拿小学的题去叨扰你，实在不好意思了。”尹夜烛低着眼眉，不敢看她的笑。
“哪有哪有，看我成天到处晃的样儿，像时间紧吗？能帮到你，我很高兴……对了，这两天应该有年会，不如我们一起去……”她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化，高兴到僵持，由失落又重新神采飞扬起来。
“咳，姐姐，我有点感冒，不太想出去。而且，我还有很多作业――”
“哦，这样……没关系，不去就不去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你的身体最重要。等会儿，怎么会感冒呢？家里还有药吗……”
一天下来，周楹最大的感受，简而言之就是尹夜烛在疏远她。不只是距离上的疏远，是将她当做一个客人，恭恭敬敬，每个用词都要尊重，都要控制在“姐妹”这个关系里，不再尝试让别人窥探她的心。
她在努力地忘记我吗？
周楹呆呆地伫立在浴室门口，不知是喜是悲。

她正发愣，浴室里传来敲击玻璃的声音。“当当！”“有人在外面吗？”
好像是夜烛的声音。
“有。”
“啊，是，是姐姐吗？”她似乎踟蹰了一阵，“那个，家里新安了热水器，可是好像不大好用，调不热……
 你能，进来帮我调一下吗？”
周楹的心随之一跳。她有些诧异地问：“我？要进去吗？”
“嗯。”
她深深地呼吸。尹夜烛被收养时已经很大了，没让别人帮忙洗过澡。不过，她的第一个抹胸，是周楹帮忙挑的。
门把手转动。“我进来了。”她不自觉成了复读机。她和尹夜烛还隔一层玻璃门，那边有浴霸和热水器。尹夜烛拉开中间的屏障，口中喃喃道：“好难用啊，水冰凉。”
长出一口气，她还没开始洗，穿着羽绒服里套的短衬衫。“我看看。”周楹上前一步，摆弄那个开关，一手拿着喷头试温度。“欸，会了。你看，你调到偏右的位置，要等一会儿，水就温和了，要是烫了就往左……是变得有点儿极端，改天让老爸去找人帮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