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x你】枯萎(2)

播出一排熟悉又陌生的号码，垂死般用微弱的声音和残存的理智说道——
“救命。”
——绝望从不来自黑暗，只来自已知的光明。
02.
血管好像被棉絮堵住，阻碍了血液的流动。
头顶依旧是一片被交杂叠错的电线分割成不同物状的灰暗天空。
总觉得那些积压在血管里的细微的痛楚有一天会聚集成一根锐利的银针，刺破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而每次被拉进学校后门那条偏僻的陋巷，血管里的刺痛就多几分。
视网膜上是刺眼的红色。
不安。
那天空气里弥漫着的血腥味。
猛地睁开眼。
眼前是社区诊所残缺不全的颓潮的天花板。
就像被人抽了一巴掌，你挣扎着要坐起来，又被身边的人按下。
“别动。”
你心中一颤，回过头，却是马嘉祺。
少年身穿雪白得一尘不染的毛衣，三十七度温水般的眸子正温和地注视着你，与身边诊所破败不堪病房的一切构成天壤之别的对比。
难道昨晚又是他救了自己。
“…怎么是你。”
“你希望是谁，丁程鑫？”他皱了皱眉，声音却还是如往常般温柔。

听见他的话，你颓废地向后一倒。
好像也没有办法再去期待着他来关心自己了。
耳边再次传来那种撕心裂肺的弦音。
白晃晃的余光闯入两个人影，现在大概也是要上学的时间了吧。
头顶的点滴瓶一点一点地将酸痛发胀的年少岁月流失干净。
整个世界都在刹那坍塌，向下坠落着。
马嘉祺是你的邻居，他母亲开了一处社区诊所。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女孩的生命里都会有这样一个男孩子。
他不是自己的男朋友，他不属于任何一份爱情。
但总是会想把美好的事物留给他。
那个年代，每次看见学校小卖部又进了当时十七八岁少年都会喜欢的球星腕带，哪怕心里明白父亲绝不会给自己这些多余的钱，你都会想着，一定要给他也买一个。
他不是自己的男朋友，但十几年的生命里，自己的痛苦和彷徨，永远都只与他倾诉。
他不是自己的男朋友，与他的关系永远无法用任意一个简单又主观的词汇来定义，但他愿意骑着自行车送你去与另一个少年见面，愿意听着你满心欣喜地叙述与另一个少年的各种细节。
然后他会轻轻地微笑，深邃的眼眸里有不知名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