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世界巨变（上）(15)

“不卖，就是不卖喵！”明石缩成一团，把双臂架在面前，在柜台后瑟瑟发抖。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在钟表的滴答声中，我们就这样对峙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黑暗占领了整个小店，将我们重重包裹起来。我抹去脸上的泪水，故作平静地说：“明，明石，今天你可以不帮我，可以不帮雪儿她们。但，但是，如果哪天重樱也加入赤色中轴，司令部要除掉你们，到时候不要怪我痛下杀手。这个，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又是一阵沉默。黑暗中，柜台后的那个身影仍然一言不发，像一座雕塑一样丝毫不动。我叹了一口气，然后迈动沉重的双腿，回到办公室门前。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温暖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照亮了走廊里的一小片地方。我调整一下情绪，然后敲几下门，用温柔的声音说：“雪儿，我回来了。”
我推开门，却发现雪和其他铁血舰船整齐地站在办公室里，无言地注视着我。我愣了一下，这才发现掉在地上的文件已经被捡起，放在办公桌上。
“你们，都知道了啊……”我苦笑一下，坐到椅子上，继续说，“那你们准备怎么办？是杀死我，往东逃到大洋里？还是束手待擒，让我亲手杀死你们？”

“指挥官，我们是来向您告别的。希望您能听完我们的心里话，然后我们自行了断。我们绝对不会掀起叛乱，也不会让您动手。”俾斯麦向前跨一步，昂首说道。
“住口！”我痛苦地闭上眼，猛地砸一下桌子，然后看向提尔比茨说，“提尔比茨，你还记得‘异色格’作战前的一个晚上，咱们之间的谈话吗？”
“记得，你说人应当对自己的国家怀有爱意，可是我对铁血并没有那种情感。”
我点点头，继续说：“那时你说你有一种强烈的情感，不知道该寄托在什么东西上。我让你去慢慢寻找，也承诺会帮你寻找。可是，事到如今，我也没能帮你找到那件东西，没能帮你完成心愿……我很抱歉。”
“不，指挥官，就在刚才，我已经找见了。”提尔比茨走出队列，来到我的身前，用清澈的眼眸看着我说，“能够承载那份感情的，就是指挥官你啊。”
“什么……”
不等我反应过来，提尔比茨就倒在我的怀里说：“指挥官，我爱你啊。”
“别，别这样说。你知道我不会回应你的感情的，而且雪儿还在旁边呢。”
“指挥官，反正是最后一夜了，你就让大家把自己的真心吐露出来吧。毕竟……我们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雪擦去眼角的泪水，挤出一丝笑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