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系列】双面蛟(7)

季辰再次来到三楼亮灯的教室，准备再尝试一次。
青藤靠在冰冷的红砖墙上，纸币被女孩叠来叠去，头顶的飞蛾无助地扑棱着翅膀。
彩色的蝴蝶飞到了天上，一条银白色的蛟游到女孩身边，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女孩的额头上长出了一对珊瑚一样的犄角。
女孩流着泪，嗤嗤笑着。
7.
女孩的灵魂靠着季辰的生命不老不死，模样和他一样稚嫩，皮肤和他一样雪白。
“你就这样抛下这个家……阿妈为了找你一直在哭，你知道她有多伤心吗！”
女孩很生气，双眼里跳跃着清幽的火苗，她毫不犹豫地朝少年脸上的鳞片扇去。
站在城市的高楼上能看到远方天空的双鱼座流星雨，巨蛟撕心裂肺的哭泣被人们的感慨淹没。
季辰变得更加痛苦，他在泛黄的纸上乱画一通，像蝴蝶翅膀上的花纹。
女孩既担心又无奈地看着他疯狂的动作，悄悄离开了房间，灰色的烟囱在远方吞云吐雾。

荷叶顺水漂流，坠下瀑布，又重新浮到水面上。
蛟的低吼经常在女孩耳边出现，她选择闭上双眼，四周布满了错综复杂的红线，一望无垠。
“我想要他恢复正常，你别再折磨他了！”
“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的意愿，想回去是不可能了！”
女孩咬紧牙关，以最快的速度穿过河流，逆着瀑布钻入旋风之中，风眼的宁静让她得以停歇。
8.
季辰想起了阿姊的名字，她叫季茵，春风的季节绿草如茵。
阿妈收留的两个孩子都是春天的孩子，他们会变得很幸福。
灵虫钻进女童的梦里，偷偷绕过三四条街，一个猛子扎进巨浪，变戏法儿似的钻出一条青色的蛟。
他惬意地趴在悬崖边的树上，抬眼看着满天繁星。
“……那孩子挺喜欢你的！”
“以后就在家门口玩儿，不许远走！”
他沧桑的笑容渐渐爬满青色的藤蔓，指尖白色的小花还没有属于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