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桃林】(3)

或是因为陶阳在身边太令人安心，也或许是真的太累，郭麒麟想着想着便抱着陶阳睡着了。再醒是被12点的烟花吵醒，此时他已不在沙发上而在自己的房间。窗外的烟花升到夜幕中，绽放出几朵颜色不一的花，竟分外好看。他坐起身，感觉旁边的床稍陷下去：
“阿陶？”
陶阳仍睡着，只伸手扯了扯郭麒麟的衣服算是回答。郭麒麟想找个话题，终没有开口，二人沉默一阵，耳边只有烟花此起彼伏的炸裂之声。几分钟后，陶阳还是坐了起来，问他：“好看吗？”郭麒麟顿了顿，“嗯”了一声。他现在切实感觉他们好像无话可说而彼此都在拼命寻找话题。他想起儿时无数个他们曾一起睡的夜晚，陶阳怕黑，他怕鬼，两人都嘴硬不承认自己害怕又不由自主地向对方靠近，最后紧紧拥在一起。那时他们也不很说话，只那么抱着就能睡安稳觉了。他这么琢磨着，突然很想让陶阳抱抱自己，把下巴搁在他的肩窝，脸贴着脸，没有多余的动作，就互相拥着，就够了。
可他终没有提这样的要求，反而是躺下，也拉了拉陶阳：“不看了，睡吧。”陶阳躺下，微微侧身对着他：“新年了，你就没有新年愿望吗。”郭麒麟没认真，玩笑着答：“能有什么，拍戏挣大钱走上人生巅峰呗。”他转过头，对上陶阳黑夜中仍明亮的眼：”你呢？“陶阳笑了，眼眯成一道缝，一只手环了过来：“我啊————现世可安，美人在怀，还有什么可念的呢？”郭麒麟想搭话却被这回答噎得没了措辞，只得演出一声轻笑，考虑几秒后又唤了声阿陶，可陶阳的回答声已迷迷糊糊，想是真的困了。

他只好也侧过身对着陶阳，手覆上陶阳的手，轻轻念道：
“是啊，现世可安，良人在旁，无事可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