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博】生死之前(2)

我知道她在问什么，但我不打算告诉她。
“那么拉普兰德，你为什么选择跟我走？”
“治疗你的是华法琳，研发药物的是凯尔希，铃兰送你生日礼物，在罗德岛上，你能看到你昔日的同伴德克萨斯。”
“而我，只会让你一次又一次地战斗，却不会有半点愧疚。”
“我有什么值得你追随？”
这是发自内心的疑问，我不配任何的爱。怪物得到爱，那是一个大笑话，将会连带怪物和爱怪物的人一同淹没在恶意的浪潮之中。
“你的确是个烂人，我也是，所以我追随你。”
“烂人就该烂在一起，免得祸害别人。”
“哦？是吗？”
假话，我完全不信。
“你刚才砍伤的那个人，是维克，和你一起在食堂讨论过千层酥的制作方法，他向你扑过来，是因为你杀掉的那个女医师，是他的女朋友。”
“就在上个月，他的女朋友说今年会带他去见她的父母。”
“别说了。”
“昨天你用钢管打晕的那个人，是近卫组的新干员，向你请教过双刀的使用技巧。”
“他才十七岁，见了你每次都鞠躬叫前辈。”
“……别说了。”
“前天那个术士，很有天赋，她是铃兰的老师，同时也参与了新药的临床实验。”

“铃兰本来是怕你的，但她告诉铃兰，拉普兰德小姐是好人。”
“你的源石技艺卓越，那位术士应该已经进罗德岛的焚化炉了”
“我让你别说了！”
她愤怒地吼道，像受伤的小兽。
而我无力地叹息，满是灰尘的空气在封闭的厂房内相互争斗，撕扯，又归于平静。
“拉普兰德……”
“你根本没有做好与我一起逃的准备。”
她并未割舍掉爱，即使下手时准确无疑。
而我的面前却仅有一片深海，船只沉默着向下坠落，大海吞噬生灵时并不会有声音，这是一位阿戈尔干员告诉我的。
他更告诫我，永远不要靠近海。
他是对的，但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拉普兰德什么都没说，她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我知道她一定在生气。
她陪伴我太久了，我们明明该已经了解彼此的一切，但即使是现在，我还有秘密。
“博士。”
“你说，我现在把你交给阿米娅，会怎样？”
她单膝支撑，双刀抵在我身上，脸上绽放出罂粟花般的笑容。
“或者，我干脆现在就杀了你，那我，你，阿米娅她们，都不用纠结了。”
锋利的刀刃在裸露的肌肤上压出浅浅的血痕，她专注地注视着我的眼睛，仿佛在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