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狂神记：灾厄》第四章(6)

“这是什么？”她问。
“这是一只水獭的头骨。”留美子回答道。“是一种长相很可爱的动物。”
“……那，为什么要把一只普通的动物的骨头放在这里呢？”
“大多数人都见过水獭的样子，但没见过它的骨头的样子。”留美子解释说，“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如果只看头骨的形状的话，会觉得它非常狰狞恐怖——尖锐的牙齿，张开的双腭。光通过这块头骨，人们很难联想到一只外面可爱的动物。”
“所以这个仅仅是展品，不算是卖品了。”金发女子笑了笑说，“您是想说，一只动物，或者说一个人的外表和内在的形象很可能有着极大的反差，对吗？”
“应该说，一定会有很大的反差。”留美子回复道，“我们的内心的本能远比我们想象地更加可怕。而我们的表现则是我们内心的道德和理智压制着它们的结果。”
金发女子点点头，开始观看其他的展品。
留美子仔细打量着这位来客：从刚刚开始，她就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留美子从她的身上能感觉到某种相似的气息，但她不能完全确认自己的判断——这种感觉和幻形的感觉很相似，给人带来一种直达内心的恐惧感。这感觉并非从她的精神上散播出来，而是从她本身上散播出来。如果她不是看上去如此像一个普通人类，留美子可能会把她当做一个幻形，因为某些原因远离宿主来到了这里。

当然，随意打听客人的信息是很不礼貌的。她决定再等一等——有目的而来的是对方，她肯定会有想做的事。
“看得出来，您是对人的内心很有研究的人。”金发女子回到柜台前，笑着说，“我想请教一下，您对于‘传说故事’的看法。”
“您指的是那些都市传说吗？”
“现在的都市传说都没有什么意思了……我更感兴趣一些古代的传说故事。”她笑着补充道，“我想，这里应该不缺关于奇幻生物的传说吧？您对它们的看法如何？”
“神仙妖怪之类的吗？”留美子想了想，“它们应该算是人们把自己的对未知事物的畏惧具象化之后的产物吧。畏惧一个确定的事物，总比畏惧不确定的东西要好很多。”
“嗯……”来客微笑着点点头，继续说道，“就像是那个头骨一样——内在的东西总会看上去更让人害怕。而妖怪就是从人们的内在中产生的东西。”
留美子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说法或许不算错误——但她同时也很清楚，人们的内在产生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那么，您还需要些什么？”留美子笑着问道。“您肯定不是仅仅是来做调查的，对吧。”
金发女子挺直了自己腰，笑着看着留美子。这笑容莫名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惧感。